胥長陵咬得很用力,雙臂從背後環到她身前,手指微微抬起,在她的嘴唇漸漸地劃下,到心口,再到腰腹――
鏡水與瀟水的彙合之處,有一處小小的河洲,洲中飛鳥蹁躚,長鳴入空,她撐著一柄破傘,在水邊站了好久好久,直到河水漫起,浸濕了衣襬。
溫西墮淚――
“但民氣中為何要有情,既是孤傲,那便不該生情啊!”她哭得不能自抑。
胥長陵忘情出口,這名字,他已經十七年未曾從口中喚出。
溫西點頭,她癱坐在地,閉上眼睛,比起心中無邊的沉痛,壓抑到氣味都不繼,這已經算是一種擺脫了。
一粒丸藥從胥長陵的舌底被送入了溫西的口中,他的手掌對著溫西的後背拍打兩下,那丸藥便滑進了她的咽喉,落入腹中。
忽地,她的手一緊,幾近捏斷那錦帶,眼中冒出非常痛苦的情感,胥長陵的手伸來,替代了那截錦帶,被她緊緊握著。
以是她也被這般拋下了嗎?不管是師父,還是他,都回身而去,連一個回眸都未曾留下。
溫西從速環動手臂,不甘不肯地漸漸在水中遊過來,“師父……”
塵凡萬千,熙熙攘攘,實在都是孑然一身的孤魂,偶爾交集,再決然分離。
但她要告彆的人是誰?她想傳達的情意又是甚麼?
她是在這裡告彆,有人說,人的靈魂最後也會歸於忘川河道,或者人間的河道和幽冥之河也會相通,那麼她的心境或許能夠通過這滾滾流水,中轉此岸吧……
……
溫西驀地展開眼,入目標是師父的端倪,他將她回身,一掌打向她的後背,龐大的打擊令她幾近感覺肝腸寸斷,口中噴出一口濃厚的血,血冇入水中,彌散而去。
胥長陵一伸臂,便將她從水中撈了起來,溫西來不及驚呼,緊接著就被他堵住了口舌,他的舌頭漸漸撬開了她的牙齒,在口中與她膠葛。
“他找不到我,天然會去找彆人,這天下,冇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兩年前――
“你的病還未曾好,虞城附近,師父隻能想到此處能夠助你。”胥長陵輕道。
“疼……”溫西呢喃,胥長陵驀地一怔,他猝然地鬆暢度量,溫西便沉沉地向水中滑去,他忙又伸手將她撈起,溫西已然被溫水嗆著了。
“師父現在……必然很忙吧……”溫西的臉半在水中,邊說話邊吐泡泡。
“呃――”溫西被他攬著懸在水麵,渾身幾近酥軟,她收回一個字音以後,再說不出旁的話。
他鬆開了嘴唇,溫西的肩膀留下一圈齒印,“鳳卿,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