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便笑道:“舒陽叫你去西山打獵?”
冷疏竹麵若冰霜,一言不發。
過了喬水,便是柳原,風和日麗,還是很多遊人來去,易女看著水邊的一大群人,笑著道:“公然是停下來了,溫女人,公主便在那處。”
陳王吐出口氣,道:“梅州……他為了程臨王連三山賢老都要請出,真想要立皇太孫嗎?嗬嗬。”
溫西嘟囔道:“我又不喜好打獵,如何你說得好似我必然要去玩耍一樣。”
陳王又笑道:“你還是去吧,那丫頭有些心機,你不去,我又要添一樁罪惡了,何況……”陳王垂目,看著溫西笑得很成心味。
冷疏竹點頭,便出門去了。
溫西一臉無語,隻得帶著他們跟了易女去。溫西不知她本日穿了一身暗紅的男裝,頭上抓了個單鬏,綁了一條同色的髮帶,身後揹著一把彩漆的長弓,腰上彆著一把短劍,翻身上馬,風吹起髮帶飄飄,長眉入鬢,眼神敞亮,是多麼的英姿逼人,路有三五少年,見之也不免魂不守舍,溫西渾然不覺,她一揮馬鞭,數騎跟班,絕塵而去。
溫西上馬,瞧見一旁支起數頂富麗的行帳,水邊的草地鋪著織花的地毯,擺著長條的矮桌,滿桌的美食與佳釀,兩旁數張長凳,坐著無數的男女,在喝酒取樂。
過午,冷疏竹返來以後便直接去見陳王,他道:“殿下,陛下公然使了典信,領十名繡衣使前去梅州,一個時候之前出了東華門,卑賤已經派了雀前去跟著。”
冷疏竹答道:“一月不足。”
陳王發笑,侍女給他繫好了腰帶,他走到溫西麵前,道:“叮嚀倒是冇有,我的叮嚀,你隻怕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溫西便定定地愣住了,隻是還是揹著身,“殿下有甚麼叮嚀?”
溫西點頭道:“哦,好。”便是又一抽鞭。
舒陽公主也穿戴男裝,戴了頂羽帽,繫著長長的錦帶,腰上彆著長劍短匕,正與旁人大說大笑,見溫西來,鼓掌笑道:“你來得恰好!”卻拉著她指著一名正同她說話的男人,道:“這是莫玄之。”
溫西小聲嘟囔道:“你本來也不吃的。”
溫西出門之時,也跟來兩個陳王的侍從,一叫淩雲,一叫越峰,穿一身箭衣,同溫西抱拳道:“殿下說請女人使出些真本領,他要吃鹿肉。”
陳王笑道:“同我裝甚麼鬼,她叫你去,你便去吧。”
陳王哈哈笑道:“我本來是嫌難吃罷了,現在但是不敢吃了,怕你心有不滿,給我下毒,那可就不好了。到時候我如果殺你,隻怕冷疏竹要同我冒死,如果不殺你,我又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