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感慨,道:“杜家,是該要清算舊天井了……”
隨後便是俗禮了,昔日的陳王府早已經掛上了太子府的匾額,文武百官入府獻禮慶祝,太子府筵開三百,各處喜氣盈盈。
清羽看向側院亦是關緊流派的一間房,兩年前,螢燭在陳王立為太子那日便走了,她說她欠的已經還清了,今後再也冇有任何動靜傳來。
杜羽大笑。
杜羽是捏著鼻子進門的,看著院中這些物事,道:“你曬這麼多,沈瑜也吃不過來啊。”
駱铖一向有派人去找,他也有叫江湖朋友留意,但溫西就彷彿人間消逝普通,自從兩年前在鏡水隨波而下,再也無人見過她的蹤跡了。
兩年之間,天子的病幾次數次,太子的大婚一推再推,終究,天和九年三月十八,正式定為太子立妃之日。
芋兒吐吐舌頭,縮回腦袋,稚氣未脫的臉上,暴露些老歎之色,道:“殿下想是想冷公子了吧,也不曉得女人到底去了那裡,唉,連螢燭姐姐都分開了,這院子真是冷僻的很。”
清羽舉根手指放在芋兒唇上,搖點頭微嗔地看了她一眼:“少說話些。”
王宜君微愣,還是答道:“想是……與太子……一起……”這話從她口中出來,實在令她羞不能抑,嫁人生子,麵前的男人固然不是凡夫,但總歸與她……與她……”王宜君的兩靨幾近紅的滴血。
駱铖卻冇有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宮扇,也冇有翻開她的珠簾,隻是又走到桌案旁,自倒了一杯清茶飲下。
一應禮節,非常昌大。
“啊,不、不……”王宜君回神,忙紅了臉頰。
駱铖起家,走到窗邊,窗外明月灼灼,傾灑了滿地銀光,院中有繁花似錦,這本來該當是一個花好月圓的好夜,前庭另有舞樂而來,遠處長廊紅燈盞盞。
王宜君害羞點頭,“玄月才滿。”庚帖詳細,他這是何問?
清羽端來一杯清茶,放在止音亭的石桌上,再躬身一禮,道:“殿下,已是亥時了。”
駱铖便輕聲道:“十九……十九……恰是花腔年紀,唉……”他卻又一歎,這感喟聲中,有些無窮的感概。
王宜君端坐在塌,珠簾屏麵,手持宮扇,冠袍光輝,花紅貼靨,每個女兒都對徹夜又怕又滿懷等候,她即使人前沉寂慎重,然畢竟亦是個嬌羞女子罷了,又怎能不升起忐忑之心?
然一刹時,他的笑意便有些凝固,另一個不中留的,不曉得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