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被天後用業火大悲傷肺,詐死又詐屍以後,連日以來便是爹爹這般衣不解帶地照拂我,煎藥送服亦從不假彆人之手,日日我從睡夢中驚醒也老是爹爹不厭其煩地安撫我。我精力量色稍好的時候,爹爹便準予小魚仙倌過來伴隨我,常常前來,小魚仙倌便暖和地握著我的手,輸些調度凝神的真氣於我,眼神裡是粉飾不住的心疼,臨走時也老是不捨地一步三回顧。二十四位芳主亦來探過數次,神采極是丟臉。乃至有一回,看門仙侍報說天帝同月下神仙一併來瞧我,爹爹卻以“小女體匱神乏”為由給回絕了。
腳上和緩了很多,我清了清傷後有些疼痛的嗓子,回了句答非所問的話,“小魚仙倌和多少仙娥有過肌膚之親呢?”
正欲排闥入內,我方纔看清床畔還坐了小我,不由愣住了腳步。
“如何了呢?”小魚仙倌望著我,循循善誘。
我在榻沿上楞楞坐著,任由小魚仙倌抓了我的雙足在掌心一番活血搓揉,最後,乾脆將我的腳握著放入胸口,也不嫌一起走來沾了肮臟。
“傻孩子。”爹爹摸了摸我的額頂,笑的澹泊清雅。
“錦覓!”
我低頭看了看本身走得泛紅的足尖,訥訥地動了動腳指,這才發明本身冇穿鞋,不曉得是出門便忘了穿還是半路給蹬掉的。還未想明白,下一刻身子忽地一輕,倒是小魚仙倌將我橫抱了起來,我駭了一下,半晌以後,他已將我放在竹榻上。
“錦覓。”
驀地,睡夢中的鳳凰俄然伸手,一把抓住穗禾的右手,想來力道驚人,聽得穗禾悶痛一哼。鳳凰高低唇微微翕合,不曉得說了句甚麼,但見那穗禾背脊一僵,彷彿怔了怔,不過隻是短促刹時卻又規複了,任由鳳凰握著她的手,還伸出彆的一隻手悄悄覆上鳳凰的手背,來回摩挲,鳳凰鬆開了擰緊的眉頭。
那人背對著我,身形窈窕,手上握了塊絲帕正輕柔地撩開鳳凰的額發,為他拭去額間沁出的精密汗珠。
睡意尚無,此時六合之間尚且醒著的不曉得另有幾個,但有一人必然還未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