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後，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將我帶迴天界當中。當時，我始知，本身千年來不過做了一件徒勞無用之功。本來我底子不是一隻鯉魚，隻是一隻想要變成魚的白龍。”他垂目閉眼，雲淡風清道：“實在，即便一向作一隻被輕視的井底之蛙也何嘗不是幸運……”

“昨夜晚香玉開了。”半晌沉寂後，小魚仙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了一句，繼而又道：“可惜覓兒卻不在……花開無人賞，孤單香無主，一朵花最大的哀思惟來莫過於此。”

我揉了揉眼睛，從紫藤躺椅上坐起家來，這才發覺方纔在花廳中等待小魚仙倌的一段光陰竟不知不覺乏到睡了疇昔，渾沌一覺中，彷彿做了一個極長的夢，又彷彿甚麼都未夢見……

“我幼年生善於太湖之間，生母是笠澤中一隻再淺顯不過的紅綢錦鯉，我自誕辰之日起便與周遭眾紅鯉相伴，不識天高海遠，亦不知為何我的母親老是日日不厭其煩地對著我的身材施術……”他撫了撫眉間，目光避諱普通不去觸碰那帶著月光的鱗尾。

潤玉仙倌悄悄一笑，淡入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