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報私仇說的便是如許吧，我想了想。約莫因著我本來要取他的內丹精元讓他記恨了，固然看了幾日宮後我終究曉得那不是內丹精元，不過狐狸仙說對於男人那也和內丹精元差未幾首要，如果丟了是了不得的大事。

眼看著將將要到洗塵殿門口總算是背完了，鳳凰兀地轉過身來，我差點撞了上去，他卻倏忽一笑，嘴角笑渦淺淺一旋，泛動開來，“短短一篇梵天咒叫你背得如許倒置盤曲，四十九條隻對了五條，倒也實屬不易。”

“唔，月下神仙倒也是這麼說的。”我想起狐狸仙也說過近似的話。

因而，我便日日與鳳凰對坐洗塵殿中，撤除被他監督著記誦些經、訣、頌、咒，就是被貳表情愉悅地使喚著。月餘下來，我覺著我彷彿比了聽、飛絮兩個仙侍還要更像他的書童。

藉著月色我凝神觀了觀，唔，是鳳凰。

“背來與我聽聽。”鳳凰負動手踏了朵低低的雲彩飄在前麵，我亦不甚純熟地踩了團雲彩不穩本地跟在前麵，一邊磕磕絆絆地揹著那七七四十九條梵天咒。

自從月餘前食了那朱雀卵靈力嘩啦啦失了一大半後，我便住在鳳凰的棲梧宮中養傷，常日裡和小仙娥們閒磕牙時傳聞鳳凰雖是仙齡才一萬五千歲，卻已掌著五方天將，是曆代火神中靈力最強的。

“你不去修練，在那樹梢上何為？”

我勉為其難地揣了紙歸去記誦，第二日到洗塵殿，鳳凰按例埋首公事使喚我添墨泡茶，見我忿忿然便安然道：“修煉切忌心浮氣躁，平心靜氣乃是底子。如許兩日你便受不住了，如何修入上仙。”

“歸去同無相心經一併記熟了，明日卯時過來再背。”

似睡非睡間，聽得模糊叮咚水聲，我回聲向下望去，但見碧水那端模糊有小我，正往身上撩水沐浴。

仙子們必用錦帕掩了嘴吃吃一笑，嬌嬌回上一句：“有勞二殿下，風甚大，二殿下怎的穿得如許薄弱，小仙織了件錦袍，不若明日便送到棲梧宮中？”

狐狸仙說過對於男人第一大法門便是切毋強攻，隻可弱取，逞強乃是以退為進。

“本日教你的梵天咒但是記全了？”鳳凰按例捏了捏我頭上的髮髻，我按例冇能閃過，不情不肯應了聲“記全了”。

我恭敬地看著他回身，然後抬腳碾了碾他身後被月色拖下的影子。

我抬頭躺在一株海棠樹丫上，閉目養神。樹下是一片和月影纏綿的漾漾碧水。這潭堪堪望不到邊的碧水喚作“留梓池”，算得棲梧宮中景色最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