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獨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籌辦果兒的嫁奩,好讓她風風景光地嫁疇昔。
宋嬤嬤仍有些不放心,“隻是……果兒對您一向非常孝敬,這一嫁便再也見不著了啊……”一貫慎重的嬤嬤,現在聲音微顫,眼圈早已通紅,儘力地忍耐著,唯恐眼淚奪眶而出。
皆宜公主心中起了迷惑,麵上卻仍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一邊持續把玩著麵具,一邊假裝漫不經心腸問道:“笛棉人?笛棉不是夙來與我們反麵嘛,他們來做甚麼?”
現在,竟真的是人走茶涼了麼。
宋嬤嬤急倉促地進了殿,太後看到她便笑:“跟了我大半輩子,少見你有如許毛躁的時候。”說著便親手遞了一小牙蜜瓜,道:“你嚐嚐,甜得很。”
當年安嬪和太後交好時,太後多麼心疼小公主啊!
“你也莫怕,過幾日你皇兄設席,你便能見到這鬱久嘉誡了。笛棉雖遠,但你畢竟是堂堂正正的公主,他們若敢虐待你,自有你皇兄為你出氣。”皇後說著,眼眶便有些潮濕了。
見皇後的眼圈微紅,皆宜公主便莞爾一笑,安撫道:“皇嫂如何哭了,果兒這不是還未出嫁呢嘛!”
說真的,這李果兒固然與她這個皇嫂並不密切,但畢竟也是一朝的公主,就算再不受寵嬖,宮裡的人也不敢虐待了她。何況太後疇前剛入宮時和安嬪也有過一段友情,雖說後宮女人間冇有真正的友情,但畢竟太後現在已經熬出頭了,安嬪又早已歸天,再多的恩仇都已冇了意義。
果兒閉上雙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既然躲不掉,那便不如笑著接管吧。既然這深宮留不住了,那便去笛棉又何妨。當代聖賢不也說了嗎,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就當是去開開眼界吧!
“果兒?皆宜公主的奶名也是你叫的嗎?”太後微怒。
皆宜公主轉過身來,放下了手中的麵具,柔聲笑道:“婚姻大事,果兒全憑皇兄皇嫂做主”,說罷便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
太後孃娘麵色不改,仍然笑得一臉慈愛,道:“就怕你悲傷,是以冇敢奉告你。既然你已經曉得了,哀家便也不再瞞你。皇後孃娘今兒個已顛末來商討過嫁奩的事兒了,這婚事果兒也是對勁的。”
胭脂天然看出來了,不消叮嚀,便找了個來由,輕手重腳地退了出去。
太後放動手中的佛珠,笑眯眯地說道:“他倒是個孝敬的。不曉得給歌兒府裡送了冇有……”說著拿起了一小牙兒蜜瓜,掩袖咬了一口,確切清甜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