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釋法師聞言,撫了撫斑白的髯毛道:“王妃端倪柔善,冇想到竟對這古樹有興趣,真是個麵慈心軟又有靈性之人。隻是現在是蒲月份,桂花未開,如果比及八玄月份再來,全部寺院都飄滿暗香,當時貧僧自當親身陪王妃去會一會那古樹。”
正在說話間,慧釋法師邁步進了客堂。太後孃娘和雨薇見狀趕快站了起來,大師相互見禮以後,太後孃娘笑了笑,緩緩說道:“剛纔哀家正和王妃說這寺裡的桂花樹呢,王妃隻道想親身瞻仰瞻仰這株靈樹呢。”
因為太後駕臨,其他的香客還在寺外等待著,目睹得絡繹不斷的香客已將寺廟正門圍得水泄不通,慧釋法師天然不再多留她們,親身送了出去。
宋嬤嬤也不接話,隻對雨薇微微欠了欠身,便又笑眯眯地退回到太後身後。
雨薇用餘光瞄了一眼太後孃娘,見她神采如常,仍然是笑眯眯的,便不美意義地接管了宋嬤嬤的奉侍。
雨薇聞言,心中已是瞭然。對太後而言,李治歌娶了徐清風的養女,總比死活要娶那玉鳳樓的甚麼漱玉女人強了百倍,好歹娶個販子之女也無損皇家的顏麵。
太後見雨薇隻是冷靜地點頭,便持續道:“歌兒和她倒有些投緣,前幾日進宮來求哀家,說是欲娶那徐氏為側妃。徐清風固然經商,但到底也是洛陽城裡端莊的大戶人家。是以哀家倒也不反對這門婚事,隻是……你和歌兒剛結婚,現在恰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哀家隻怕委曲了你。”
雨薇自小也曾多次跟從母親來著大慈恩寺上香吃齋,隻是對這桂花水,倒是聞所未聞。想來怕是皇室專享的吧。轉念一想,由衷地讚歎道:“既然是玄奘大師手植的桂花樹,那天然是有價無市,恐怕真是令媛也難買了。倒要多謝皇後孃娘事件繁忙了,不然也輪不著雨薇來陪母後了,雨薇本日跟著您倒真是長了見地呢。”說罷臉上又綻出了一個大大的淺笑,眼睛也亮了起來。
“雨薇全憑太後孃娘安排,不敢有牢騷。”雨薇仍然低著頭,語氣乖順,卻模糊透著一絲哀怨。
宋嬤嬤雖是下人,但是下人也分個三六九等,宋嬤嬤跟著太後這麼多年,一向是太後身邊最為得力的一個幫手,雨薇那裡敢勞她台端,忙道:“哪敢勞煩嬤嬤親身脫手,有露兒奉侍也就行了。”
這桂花水天然就是用滾燙的沸水將那經心烘製的乾花泡開,再天然晾涼而得。因為桂花芳香四溢,製成的桂花水便有消弭口臭的服從,用來給朱紫們飯後漱口是最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