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彷彿在說,我們這些外人看不懂笛棉王室的愛恨糾葛,還是得靠你打入笛棉王室內部才行啊……
碧瑤神采一正,恭敬地開口道:“是,父親,女兒這就解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侍衛們都吃飽喝足,想到明日另有公事在身,如果持續喝下去,隻怕首體味不悅,因而便自發地散了,回到各自的房中歇息去了。
鎮子中間的這家旅店裡,鬱久嘉明的侍從早已安設行李,也有人專門去後院拴馬餵馬。
耳邊一聲聲興高采烈的喝彩,有喊“首級來了,首級來了!”的,有喊“嘉明王,嘉明王!”的,各種聲音稠濁在一起。
嘉明正昂首望著那幾顆孤零零的星星,突聽得一旁黑漆漆的巷子裡有男人詭異的輕笑聲。
女子聽罷便要掙紮呼救,隻是力量太小,底子擺脫不得,嘴巴也被男人蠻橫地捂住了。
“大哥,我在這鎮子上土生土長……”女子的聲音顫抖著。
由不得碧瑤細想,騎馬的鬱久嘉明已經離她越來越近,近的都能看清他高腳馬靴上的牛皮紋路。
正在碧瑤有些焦炙地想著苦衷之時,越來越喧鬨的喝彩聲將她的思路拉了返來。
夜幕來臨,販子上的小商小販都收攤了,臨街的店鋪也都關了鋪子。一彎新月在天空中升起,零散的幾顆星星在蒼穹眨巴著眼睛。
那男人受了這麼一拳,疼得都站不穩了,回身瞧見高大結實的嘉明,自知不是敵手,便趕快捂著側腰,忍著痛落荒而逃。
旅店裡本就冇甚麼客人,他們一來,也並冇有人敢來打攪。
嘉明現在已經曉得了男人的詭計,作為一個血性男兒,他那邊容得下如許的事情?立即飛奔向前,抬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到了男人的側腰上。
“呦嗬,笛棉話說得真好!”男人頓了頓,手摸上了女子的臉,彌補道:“我管你是那裡人呢,這夜深人靜的,既然到了我的手裡,哥哥我可不會等閒放你走……”然後又不端莊地笑了起來。
碧瑤從速換上了一副和四周人一樣的敬佩神采,昂首瞻仰著鬱久嘉明騎馬緩緩拜彆。
唉,這書卷看了再多遍又有何用!我遠在洛陽,遠水解不了近渴,碧瑤如果真的出了甚麼事……罷了,何必庸人自擾。多想無益,碧瑤機靈,對付一個鬱久嘉明豈不是綽綽不足……
嘉明正欲去追那男人,耳邊響起了女子顫抖而又感激涕零的伸謝聲,這才放過了那男人。
碧瑤神采一凜,心道這男人必然就是笛棉王鬱久嘉瞭然,看他身後這女子,應當是他的表妹柔然公主。不過這兩小我是如何扯到一起去的?這柔然公主為何還千裡迢迢地陪著鬱久嘉明跑到這邊關小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