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開門,見了那微光之下的一張臉,嚇了一跳:“二……二爺?”燈籠下,來人麵龐斯文儒雅,卻帶著風塵仆仆之氣,這位俄然返來的“二爺”,卻自不是景正卿,乃也是大房的二爺,外放為官的景正茂茂二爺。
倉猝請了人出來,又從速叫人通報裡頭,不敢就先轟動老夫人,就隻奉告了景睿跟景良兩位老爺,彆的景正勳景正盛也轟動了。
幾個男人出來一見,景正茂跟父親景良,叔父景睿見了禮,跟兩位兄弟也見過了,便道:“聽聞卿弟遭難,景家遇劫,從黔州緊趕慢趕地返來了,不知卿弟如何了?”
雲三郎衝他一點頭:“全都說了……你先說你的,詳細詳情,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
三郎道:“我先前還頗恨她,但是聽聞她在端王府所做以後,才覺你那樣不捨手,倒也有你的啟事。”
“很對甚麼?”雲三郎皺眉。
景睿鬨過那場以後,夜間刑部大門被砸獅子潑墨的事,倒是另有其人,脫手的乃是大房的三爺景正盛,外加一個舅老爺蘇恩。
景正茂眼神變得一利,卻仍道:“叔父勿要悲傷,不管如何,人返來了就好……卿弟命大福大,把身子養好是最要緊的,我們……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三郎靠前,打量景正卿。
三郎羞惱之極,見狀喝道:“你還笑?”
“你還說……鬨得驚天動地的……”想罵人,又罵不出口,三郎忍了口氣:“你今後……就彆如許了。”
景正卿笑道:“本來領兒也都是我招惹的,何況我曾跟你說過,若事發了,我一小我攬,你啊,莫非不長記性?”
三郎道:“你本身明白,但是我也是想錯了,又怎會想到最後還是她去求了王爺,救了你出來?也算是她另有些知己。”
雲三郎緩緩坐了,沉默半晌,終究說道:“你被捉走以後,我就按捺不住了,想去見你,我二爺搏命攔住我,跟我打了起來……最後還把我綁起來關進屋裡。”
景正卿笑道:“我自是命大的,你們怕甚麼?”不笑則已,一笑,微微扯得臉頰邊那傷也扭曲了一下,看得三郎心也揪起來。
“何意?”景正卿色變。
景正卿身子一震:“這……莫非……”
景正盛聽著這話,冇出處竟感覺心頭一陣冷意,他轉頭看向中間的景正茂,心想:“我曉得卿弟跟茂二哥乾係非同普通,當初卻隻覺得這位哥哥是個謹慎斯文、慣常會忍氣吞聲的性子,卻冇想到竟如許深藏不露,可見卿弟比我目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