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葫跟四喜本也靜聽,俄然見狀,雙雙躊躇,玉葫不肯分開,四喜倒是景府裡長大的,也見過些人間,見狀便伸手,拉了拉玉葫的袖子。
明麗才歇一口氣,不知如何,驚奇轉頭,卻見肩頭按著一隻苗條都雅的手,她如有所覺,昂首往上,恰好對上端王密意凝睇的雙眸。
明麗笑了一笑後,看端王仍舊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本身,她愣了愣,才發覺有些不對,肩頭的力道有些減輕,明麗垂眸,看著端王握著本身肩的手,眼睛眨了眨,神采就有些不大安閒。
皓腕如雪,纖纖手指翻飛,一勾一抹一挑,極儘完美標緻,淡粉色的衣袖綴著零散小花兒,跟著行動微動,就像是樂聲也附著其上,帶著起舞。
明麗怔了怔,終究明白過來這是何意:端王這是在表示,若她早嫁了過來,那現在便不是雪夜相拒,而是*一刻!
端王凝睇著她,俄然問道:“不知,你可否再為我彈奏一次?”
細香嫋嫋升起,暖閣裡頭頓時又多了一股極淡的甜香。
四周侍立的丫環們見要操琴,一個個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垂手肅立,彷彿不存在的。
他即使隻是坐在那邊,甚麼都冇有做,這句話也貌似隻是簡樸的一句話,並冇有甚麼露骨的詞兒,但是卻纏纏綿綿地,剪不竭,理還亂,暗潮澎湃。
肩頭忽地被悄悄按住,身子貼在甚麼之上。
四喜忙往門口去,恰好上門外有個丫環低聲道:“方纔裡頭似說要安息……不曉得睡了未曾……”
端王一笑,中間丫環過來,替他解外頭穿戴大氅,暴露底下的一身紫色團紋朝服,端霸道:“忙著從宮裡頭趕返來,怕你睡著了,就先來看一眼。”
明麗嚇了一跳,嚴峻地看他,卻見端王一臉凝重。
端王靜坐很久,眼望著麵前那凝神彈奏之人,麵前卻又緩緩閃現另一道影子,長笑過後,緩緩隱冇。
四喜緊走兩步,道:“女人還冇睡呢。”便將門翻開,撩起簾子,驀地見外頭雪光燈光交叉當中有一人走了過來,頭上戴著防雪的大氅帽子,極溫馨,但還未靠前,便有一股威勢逼麵而來。
明麗問道:“王爺悔怨甚麼?”
明麗不語。端王看了她半晌,目光掃過桌上的書,見乃是一本閒詞,便又笑,偏問:“你在看甚麼書?”
本來被嚇得呆了,明麗才覺悟過來本身還是有手的,當下抬手,便去輕推端王的胸,因她是坐著而端王是站著的,手竟誤打誤撞地按在他腰間,摸到一樣微涼的物事,想必是他腰間環佩,明麗手有力往上,覺到手指底下微微粗糙,是他朝服上重堆疊疊,連綴逶迤金線的紋理,絲絲地抵著細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