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麗眼神閃動,慘白的臉有點發紅:“我……我說……王爺為何不說‘執子之手,與子……與子偕老’……”
端王低低笑了聲:“本來你竟記得,那麼,你便記好了,這句話,也是本王送給你的,明白了?”
明麗聽著,心道:“我那裡有資格怪他呢,何況我也並冇有怪他。”卻看端王一眼,隻點頭:“冇有。”
端王聽了,才緩緩地鬆了口氣,道:“傻孩子,我當是甚麼……你、唉,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隻是逝者已去,你儘儘情意也就罷了,這尼庵是過分蕭瑟了些,你一小我在此,不免會胡思亂想,做完了這場法事,儘早歸去吧?”他是個細細哄著勸說的語氣,一邊說,一邊細心看明麗。
這是明麗第二次喚他的名字,第一次倒是被半逼迫著,跟現在的意味全然分歧。
那人見小尼僧去了,便起家,道:“外頭的東西,還請庵主過目。”
明麗把臉貼在他的身上:“我隻怕有一天……王爺會嫌棄我,會、會不要我了!”
玉葫捧著臉坐在台階前,心想:“女人如許的人物,莫非就一輩子留在這個敗興的處所?總要風風景光地纔好。不然的話,就算是我,替她想想都不甘心……隻是女人這本性子,認定了的很難有轉回餘地,唉,該如何勸她纔好呢。”
端王看著她,多日不見,甚是思念,忍不住回身,便仍緊緊地握住了明麗的手,明麗身子一顫,想抽返來,卻又有些有力,隻好低低地叫了聲:“王爺……”
明麗暈紅了臉,但是奇異地,聽了端王這一句,悠長以來令她煩惱的那題目竟煙消雲散,明麗點點頭,內心模糊幾分甜美:“明白了。”
端王才一笑,取出帕子替她擦擦臉,道:“你方纔,嚇了本王一跳……本來將近一個月冇有見你,已經是想的不成了,卻還得忍著……方纔看你哭,還覺得你也是……在想本王……幸虧,冇有大事也就罷了。”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卻有些無法似的,略帶苦澀地笑了笑。
有一瞬,真想就把事情跟他說了,但卻又曉得那並非上策,隻好冒死忍著,但是明麗心中難受,傷感之情如河水般一湧而出,她固然極力粉飾,又那裡掩蔽的如此完美?
明麗神采越紅:“王爺……”低了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明麗吸吸鼻子,隻道:“我隻是……邇來非常地馳念母親……大抵是因她的忌辰將到了,以是、以是老是很馳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