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信如麵，送信之人是我所派，持有當年你未收下的信物，一併為證。

待得書文堂亦無可學時，便當分著花樣，進南樞密院下設的辟雍館讀五經，招考舉仕了。

“出得汝南，分開上梓。”郎俊俠說，“人間便再冇有苦讓你吃，哪怕有，較之疇前，也不值一提，不過是單獨去讀書，有甚麼好哭的？”

段嶺頓時起家，恐怕觸怒了夫子，又公子俊俠活力。

孩童臉上高高腫起，頓時大哭起來，如同堤壩開了閘，被夫子拎著衣領，到走廊下去罰站。段嶺一個顫抖，驚駭地看著那孩童，繼而不敢有涓滴倦怠。

“我不去！”段嶺說。

最後郎俊俠鋪完了床，與段嶺對坐房中，僻院中隻要段嶺的這間住了人，天氣漸晚，仆人過來點了燈，燈光當中郎俊俠悄悄坐著，如同俊美的雕塑，段嶺則單獨坐在榻上發楞。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我另有事要辦。”郎俊俠說，“已經與夫子說好了，每月月朔十五，我會來接你，各領兩日的假，考查你的功課，你如果都做到了，我就帶你去玩。”

“嗯。”段嶺說。

郎俊俠放下毛巾，悄悄看著段嶺，最後說：“來日要嘲你、要殺你的人，另有很多很多，哪怕你學會了殺人的工夫，天底下這麼多的人，一個一個殺，那裡殺得過來？”

“懂了麼？”郎俊俠又問。

段嶺答道：“漢人，我爹叫段晟，在上梓經商。”

說話間貴族少年又指不遠處，另一個被簇擁著的半大孩童，所指之人胖乎乎的，慈眉善目，長得甚是喜慶，貌不驚人，四周卻有很多孩子跟著。

路過前院時，又見那少年跪在牆前，麵壁思過，段嶺多看了他一眼，少年亦回瞥了他一眼，相互眼中充滿仇恨。

最後郎俊俠忍忍心，本身走了，剛轉過身，段嶺便跟了過來。

子時，正月初四，李漸鴻冇有來。

“辦事。”郎俊俠漫不經心答道。

“治本於農，務茲稼穡……”

段嶺左眼高高腫起，一臉狼狽，卻朝郎俊俠笑了笑。

郎俊俠停下行動，看著段嶺，眼中現出嚴厲的神采，那一刻他未曾開口，段嶺卻直接感遭到了他的氣勢――一種不容違背的氣勢。

段嶺又問：“你哥是誰？”

“哦。”段嶺答道。

段嶺不大明白，迷惑看著郎俊俠，郎俊俠又說：“你學的是讀書，是道，來日你要殺的人以千萬計，用拳頭，要清算到甚麼時候？想報仇出氣，就端方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