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湘鳳眸一斜，多了分許難堪，“不，不謹慎的……哥，連翹人呢？”

方纔還聽著二人對談，卻未見她入門。

“不好，你先把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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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惟湘已然抿了口許茶，她便也不籌措。

晨光熹微，這天兒眼看著將要熱起，沉香叮嚀清事兒，便踏著殘花入了屋，張眼卻瞧著自家蜜斯各式惡棍地弄著炕桌上法郎瓶，眼湊著最後一隻海棠也該凋了，嬌人兒倏爾啟唇：“你好生的慢啊，害得我真真無聊。”

徹夜闌珊，民風竹動，竹影索索映軒榭，引得班駁晃眼，再和上黃鶯出穀，真真良辰佳景時，連翹倚門而立，吟詩一副，悠哉悠哉。

李惟湘瞪了瞪老狐狸，卻又礙著連翹，負氣似的塞了塊許糕點入嘴，這廂嘴裡還鼓得死，卻開口喃喃：“淡得出鳥兒來。”

沉香衝茯苓使了個眼神兒，茯苓滿目瞭然，輕置了瓷碗，叨教後輒退了出屋子。

好大的威脅啊，卻瞧李惟湘咧嘴一笑，“好啊。”

李惟晝嗤笑，“今兒但是受了鄢梓陽的氣兒？儘往我身上撒，這但是月望齋的糕點。想常日你倒是吵著要我買。”

李惟湘倒一改惡劣模樣，衝他懷裡一撲，好生一副不幸兮兮模樣，“哥哥要早些返來，莫讓湘mm牽掛了。”

“回蜜斯的話，初辰。”

李惟湘一蹙眉，滿目悲愴，“夙起也要喝？”

這事兒多，好生叫她憂愁。

“蜜斯，茶涼了。可要奴婢再去沏壺？”

湘瀟苑可貴的安逸，茯苓差著仆人清院，連翹確是送了早膳返來，倚著欄柱同茯苓嗑家常。

“不好，你先吃完！”

“倒是怕你不捨得。”卻看李惟湘一副瞋目模樣，輾眼又是一笑，“明朝我輒出發國子監，要調教，也得待我返來不是？先把糕點吃了，湘妹這麼大年紀，莫不是還要我喂？”

沉香倒是麵不改色，依笑道：“夙起當要喝。”

正房，還尚為早膳，卻已然置了滿桌稀肴，李如卿正居上位，居左輒為李惟晝，右首卻空蕩個位置，廂也是老爺空予前夫人劉氏的，世人皆言道李老爺懷舊，也怕就出此故。

打發了李惟晝歸去，掂了塊許糕點，又喚沉香上了杯茶水。

換了身清爽的中衣，李惟湘隻覺舒暢多了，出淨房，便瞧著茯苓一手端著藥水入房，其上還飄著騰騰熱氣。

李惟晝捏捏小人兒的嫩麵龐，“瞧瞧，瞧瞧。哥哥方纔說甚麼？如果你肯進食，便把連翹還了你。這話可有錯？”

沉香一應諾，打下了簾子，輒退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