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一笑,“還請李蜜斯看好酒水,莫叫到時無物可奉。”
田均自聞起李三,輒神采驟變,抬首難堪以示,哪知那公子一攏扇,挑笑道:“田掌櫃朱紫事多,且去措置為好,當好林某近無事,也待田掌櫃早些返來,好生同林某敘上一敘不是?”
“一言為定。”
小廝應諾。
“何來的不允之說。柳大夫這廂可看低了我李惟湘。”李惟湘掩嘴輕笑,“老端方,如果這丫頭予你醫好,我院裡埋一罈竹葉青便是大夫囊中之物,可好?”
“人在哪兒,快帶我去探探。”
“李響。”
“女人規複不錯,當換幾副藥服。”
“小的不敢妄動,便給她請去雅間喝茶。”
掀簾而入,自瞧一婦人端茶而坐,神采不現,以銀簪為飾,一身素衣,舉止侷促,該是仆婦不差。
還算是有腦筋的,田均暗自點頭,“待會兒去領賞錢。”瞧他喜形於色,便又道:“引我前去。”
蘭媽會禮,又起家一福,“奴婢即將信帶到,也不打攪掌櫃。”瞧她回身要走,田均忙出言禁止,“嬤嬤未幾喝口茶水?”
李惟湘才入屋,這瞧案前杵著個丫頭,笑盈盈道:“半夏。”
瞧他模樣,田均一愣,他夙來以和藹為稱安知這小子這般怕他,也是罪惡,“莫慌,莫慌,爺爺當時予你犒賞。”
聞聲,小廝頓亂手腳,一時不知如何應好,卻不得接聲道:“瞧打扮,潔淨整齊,涓滴不紊,身上卻無幾件值錢的玩意兒,言談直當,想是李三蜜斯部下仆婦,又不得解除掩人耳目一說……”
柳澤麵色置低,和色道:“即蜜斯分歧我客氣,那我也不比拘禮數,荷香女人規複較快,您還請承諾了去抓藥材。”
田均又張口扣問道:“可摸清了來人秘聞?”
田均即當斂怒為笑,“公子談笑了,公子難能至此,小的怎能致公子於不顧,豈不是不講禮法?”
小廝頃刻不知所措,連連拜卻,“爺爺,小的萬不該多嘴,還請爺爺心慈,饒小的一馬。”
卻聞那小廝抖顫著身子,咧嘴僵笑道:“那婆子道是李家人,李三蜜斯主子,您若不待見,結果自大。”言罷還不住打寒噤,也不知遭了何孽,這鬨苦衷竟攤他頭上。
對坐男人抿唇輕笑:“掌櫃何故不依?”
“你叫甚麼名字?”
蘭媽笑答:“蜜斯囑奴婢道您辛苦了,這是報酬。”言罷又是一翻,拎出個拳頭大的荷包子,二話不說一置,滿目笑意。
目標已成,柳澤自當退去,斂好藥箱,叮囑定時前去取藥輒錯身而出,路經李惟湘之時不由一駐步道:“李蜜斯麵色不好,可有病痛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