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憐撣撣手,厲聲道:“蠢東西,若非你從中做梗,我斷斷不能被騙,事到現在,你依瞧不出原委,叫我如何待你是好?”
在近上步許,哪曉得李惟湘一聲驚呼,腿腳隨其踉蹌,“血,血,血,姐姐你袖上沾了血。那地上怎還倒著個女人?”一嚇一問,不知為戲,為實。
又見一人慢悠悠而入,左畔由沉香攙著,其右輒順次為柳澤,餘陽,一目瞭然。
李惟憐掩嘴一笑道:“好生一美人胚子,清秀之貌叫人戀慕,黃鸝。”她這一擊掌,黃鸝上來,低應道:“蜜斯。”
哪曉得她卻嘴硬,“奴婢,不知。”
說到底,她私庫裡很多珍寶皆取自於李惟湘庫房,打先孫婆子自是不肯,她便以其私倒主子物件為由威脅於她,再予銀子辦理,摸些小物件天然不在話下。
但聞二人談吐,流伶駭得直顫抖,哭泣好一會兒道不出話來。
哪知於柳澤耳裡,卻恰比那千萬讒言。
李惟憐笑愈發深,端倪彎彎,“女人且說說,這篋子裡裝著何物?”
李惟湘掩嘴輕笑:“二姐客氣了,如若現下另偶然候,我自是樂意之至,哪想這另有事在身,不便多伴。”言談舉止,風雅得體,那裡似是大病中人。
流伶自是杜口以對,可黃鸝哪給她此般機遇,上前幾步,捏其下顎,又攥緊尚未拔出的銀簪,隨主笑道:“柳伶女人是不給蜜斯麵子啊。”從其言,銀簪緩緩一動,流伶已然一聲撥出,淒厲難言。
李惟憐心有氣,見不得其此般模樣,輒一腳蹬去,回身便離,口裡言道著:“你若再這副模樣,馬房當好缺個位,便去補上。”
李惟憐點頭道:“我這廂將流伶女人麵龐毀了,你說她會如何?”
眼熟之至,卻道不出熟在那邊,又聞黃鸝低語幾字,方纔大悟。
流伶方緩過神,卻乍聞如此,頃刻麵色慘白。
那丫環一滯,也虧是機警,連身應諾,又趨步上前,銳聲道:“蜜斯東西尋到了。”
幸而李惟憐已然回神,笑應道:“欲要起家回院,不知可否有幸一請湘mm?”
李惟憐踏階而來,麵色黯然,卻又瞧她嫣然一笑,任其俏色可佳,於流伶眼裡卻似是修羅惡鬼。
黃鸝隻覺臉上火辣辣地疼,乍聽之下亦顧不上捂臉,忙伏身跪下,鎮靜道:“奴婢知錯,還請蜜斯諒解。奴婢知錯……”
李惟憐大駭不矣,黃鸝忙退去拾東西,哪想遠遠傳來懶洋洋一聲:“二姐姐好,可嘗進午餐?”
黃鸝低手重聲道:“奴婢覺得該是。”音未落,卻聞一掌已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