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的一日她再去他那兒奉茶服侍,他便想起那件事來讓她將全文念一遍,他題字,當時他在謄寫的時候,她曾經不自禁地輕哼起那一首曲子,禦皇柒常日愛操琴,便跟著她的調槍彈了一遍,曾獎飾曲調奇特而妙然。
世人跟著鼓掌歎好,如音心中才鬆了口氣,向天子皇後行了禮,回身看亭中,那月白錦衣的身影還端坐那兒,她拎起裙襬快步疇昔,挽上那人的手臂。
當如音的歌聲停止,當禦皇柒手中琴絃止歇,禦花圃中一片沉寂,繼而有人先突破了沉默,鼓掌鼓掌。
“洞庭春儘水如天,銀盤托君山。巧雨潤濕油紙傘,風捲蓮動船……一篙撐開浮萍散,側太小荷畔。白簾亂珠跳入船,滿目紅菱顫――”
禦花圃邊的亭子紫紗輕揚,琴聲如水流瀉,輕緩飄零在這百花鬥麗的禦花圃當中。
淡金色的霞光映在她動聽的臉龐,宴中的世人皆諦視著她這一方,如音麵色平靜,曲子與禦皇柒的琴音融會得很好,她虛拖在半空的手掌翻出一個都雅的花腔,俄然,有一隻彩色的胡蝶翩翩而來,停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是如音在當代的時候常常循環聽的一首古風歌曲,上一次禦皇柒要她出詩句,她一下子想不起來彆的,就隨口唸了此中的幾句。
“千傾湖水碧映天,山色風月倦。波光瀲灩晴方好斜雨又撒落……捲不起的珠簾……”
指間彈錯了一個音,但並不會有任何人發覺。
如音看著停在本身袖上肩上的胡蝶,唇角帶笑,又彷彿是偷偷鬆了口氣,手腕再次一翻轉,隻見胡蝶都分開了她的身上,卻在她的身周翩翩起舞。
說話的人,恰是當今的太子殿下禦景煊,而他身邊坐著的施玉瑩聽到這話,微眯起眼睛望著如音的方向。
世人的目光都看怔了,不明白為何俄然有此等不測之氣象,就連最高座上的詔月天子與皇後也都諦視賞識。
“美,實在美,此等奇妙之景真是罕見,令人一飽眼福。”
這一幕禦皇柒看得怔了,而那席間端坐的,且不說彆人,那太子殿下禦景煊與驃騎將軍李皓天,諦視著被胡蝶環繞翩翩起舞的如音,眸光也都變得不一樣。
亭中,著月白錦衣的男人端坐案前,垂首操琴時眉眼如畫,苗條都雅的手指熟稔地悄悄撥動琴絃,那手勢能讓人看沉迷。
他身前一襲正紅紗裙的女子抬手悄悄扒開紫色紗幔,緩緩邁步拾階而下,那張精美動聽的臉,有一雙靈動如水的眸,朱唇輕啟,唱著那在場人都未曾聽過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