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若不是老爺子出麵,她和丈夫不管如何也不會讓兒子娶個瞎婆子在屋裡擺著。
“……”素秋恨不得把硯澤拽過來,捶打幾下。柔聲安撫女兒:“你彆聽他胡說,他這輩子都得照顧你,彆想清閒安閒。”
訂婚當日,前院搭了個戲台,請了梨園子來唱戲。戲台烏泱泱的擠了一堆人,嗑著瓜子湊熱烈,談笑的談笑,聽戲的聽戲,非常熱烈。
硯澤的奶媽歡暢的對蕭賦清道:“九爺,您看,人家女人情願留下呢。”
陸成棟隻好接管這個究竟,讓寄眉嫁回老婆孃家是最好的挑選。他家人丁淡薄,他和老婆百年以後,女兒個盲的,如果夫家嫌棄了休妻,連活都活不下去了。蕭家不管如何說,畢竟是自家親戚,打折骨頭連著筋。再者,那肇事的蕭硯澤就該照顧寄眉一輩子,彌補他的錯誤。
蕭賦清討了個敗興:“嘁,不管你們了!隨你們便罷。”負氣走了。
蕭硯澤低頭沮喪的跟著奶媽今後院走。路過一間屋子的時候,聽到內裡有咯咯的笑聲,他正愁悶著呢,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發笑,他獵奇的推開屋門。
陸成棟到了粟城嶽父家,聽聞老婆把女兒的婚事定了,不由大吃一驚。他對老婆蕭素秋言聽計從,但才治了一年,就咬定寄眉的眼睛不會好了,倉促定下後代親家,未免太莽撞了。
小寄眉還是不太懂,抓了抓麵龐,心想,或許長大了就懂了吧。
硯澤說了這麼多,那陸寄眉卻跟木頭一樣坐著不動,也不吭氣,他頓覺絕望:“你可真呆,真敗興!”跳下炕,蹦蹦噠噠的跑了,那奶孃擔憂的看了眼兩個小丫頭,但也跟著小少爺出去了。
又想起母親的話來,母親說陸寄眉感覺有人娶她,冇了後顧之憂,纔不肯意受裹腳的苦了。說白了就是欺負他窩囊。
“啊?”寄眉她爹冇有妾室,也冇甚麼相好的丫環,寄眉壓根不曉得甚麼是‘小妾’‘姨娘’。素秋皺眉:“你如何問這個?誰跟你說這個的?”九弟賦清是個好孩子,不會說如許的話,想必是硯澤那小混蛋。
硯澤纔不聽,又惡狠狠的推了下寄眉:“禍害精。”
金翠替蜜斯答覆:“眼睛看不到,再裹了腳,就更走不了路了。”
是九弟。素秋道:“那彆人呢?”
素秋冷聲道:“那就找個好日子,儘早把事情定下來罷。等訂婚禮過後,我還得帶著寄眉四周求醫問藥呢。”
之前寄眉的破鈔就滿是蕭家出的,等訂婚後,寄眉名義上是蕭家的兒媳婦了,花消天然更得蕭家全數包辦了。陸成棟是個窮教諭,那點芝麻粒的俸祿還不敷他贍養家裡的幾口仆人的,鄉間有些田產,但遠稱不上充足。這回可好了,他們把蕭產業作錢口袋,銀子得流水般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