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石蕊這當兒媳婦說的話,她笑了兩聲,正籌辦說她杞人憂天,卻俄然看到哪守城門的差役將排在他們前頭的幾個災黎從步隊中給趕了出去,李氏嘴巴微張,內心驚奇,還真叫石蕊給說著了,這些從戎的,一點情麵都不留,她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嚥了歸去,小聲嘟囔了兩句。
“都是老天爺眷顧。”石磊伸手將沈媛媛額前散落的頭髮彆到耳後,低聲道,“我瞅著你有些瘦了。”
“是麼?大抵是趕路太累,冇如何有胃口。”沈媛媛隨口說了句,緊接著詰問道,“你在這兒如何樣?我看這城裡頭除了冷僻些,也冇甚麼大事。”
鈺哥兒尚不知事,見了這副景象也不怕,還是笑眯眯的,不一會兒自顧自地吮吸起了手指,方琳見狀問道,“鈺哥兒長牙了吧。”
那差役對災黎一點兒也不客氣,交了錢的細細查問姓名籍貫,冇有錢的隻能待在一邊,偶爾趕上這幾小我表情不好,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同沈安然結婚這麼些日子,開初李氏還端著婆婆的架子,可耐不住石蕊這丫頭會說話,手腳又勤奮,目睹她跟兒子豪情愈發好,李氏也就不肯意當個惡婆婆惹人嫌了。
石磊考落第人以後,本來是籌算早早歸家的,可幾位同窗聽聞越州城有位大儒,非要籌措著去處他就教功課,這一來二去,就擔擱到大水眾多,一波又一波的哀鴻湧入城中,眼看回家有望,川資用儘,他隻能接管太守大人的聘請,在太守府裡做一名小小的文書,未免家人擔憂,還寫了一封信歸去,寫信的時候,他正跟著太守大人在青陽向那些富戶征集糧食施助哀鴻。
世人聞言嚇了一大跳,沈媛媛捂著胸口道,“幸虧幸虧!琳表姐說瘟疫這事,我還不信呢,要不是接到你的信,我們還指不定來不來青陽呢,現在想來,還真是後怕!”
陳太守衝沈媛媛他們點了點頭,道,“你們一起跋涉馳驅怕是累極了,石磊,你領著他們出來坐坐,叫廚下做頓飯,我另有事,就不作陪了。”太守大人這話說的客氣,石磊隻不過是一個小小文書,無官無職,他的家裡人也都是平頭百姓,緣何能讓一城太守作陪。
方琳心寬,冇將掌櫃的話放在心上,倒是段南山,不知想起了甚麼,還詰問了兩句。
石磊想了半晌,“倒是有幾家,雖說青陽受災不算嚴峻,可有很多大戶都搬走了,我先去問問再說。”
方琳笑了笑,“青陽縣可不像白河鎮,這裡出了甚麼事都有官府管著呢,你彆擔憂。”笑容掩不住她臉上的憂色,她現在擔憂的是彆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