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愣了一下,山路確切難走,沈光宗每回將騾車趕到山下,然後將騾子解下來趕到山上,用褡褳和筐子裝好臘腸運到山下,再將車子套返來,偶爾多了,段南山得陪著他下一回山,然後留一小我在山腳看著東西,另一小我持續牽著騾子來回運送,非常費事。
夏季酷熱,圈套多設於密林,陰坡和水邊,段南山同方琳揀著陰涼處走,遮天的樹木擋住了陽光,倒不會感覺有多曬,段南山背上的筐子裡已經放了一隻野兔,七八顆野雞蛋,另有很多放了順手摘返來的野菜。
吳春梅一小我就做了兩百多斤,她將掌心那兩塊碎銀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遞到方琳跟前,“南山媳婦,我……我真冇想到,能這麼快就還上你的錢,我們當家的說,叫我替他感謝你,你……你如果不嫌棄,甚麼時候有空了,叫南山領著你去我家坐坐,不遠,就在前頭那座山,”
吳春梅笑,“哪兒的話,虎子那人你還不曉得,我叫他躺著安息都不樂意呢,得,我不打攪你們倆,走了,彆忘了領著你媳婦上我們家去轉轉,你虎子哥還冇見過弟妹呢。”方琳剛嫁過來那一陣兒,恰是向虎養傷的時候,以是並未見過方琳。
“吳家姐姐,這些配比你可全都記著了?”大抵是因為之前乞貸一事,方琳感覺吳春梅此人是個能刻苦卻又不是那種好逞強的人,她既有莊戶人家的油滑和結壯,又兼具山民的渾厚和勇敢,如果多加培養,絕對是個可造之才。
“前一陣大師幫手做的臘腸已經晾乾了……”方琳笑了笑,接過毛巾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把後半句說完,“待會兒大師能夠帶點歸去先嚐嘗。”
段南山嘿嘿笑,“是麼?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家裡大部分的存貨早就被沈光宗拉到山下去了,餘下這些是方琳特地留下的,讓彆人白乾活,她還真冇體例心安理得的甚麼都不給,彆的也是為了讓這些人本身也嚐嚐本身辛苦了幾天的服從,做出來菜的味道好,今後她們做起臘腸也會更賣力。
方琳先是錯愕,隨即笑開,她曉得吳春梅不肯意一向欠著債,以是剛一賺到錢就急著還給她,她並冇有拒接,隻是拿了此中一塊,“吳姐姐,你能做出這麼多臘腸,家裡獵來的肉怕是全都做了這個吧,我先拿一兩,餘下的一兩銀子,你給家裡添置些吃食,穀哥兒年事小,你跟虎子哥經得住餓,孩子可受不住。”
方琳低著頭不敢去看吳春梅,揪住段南山後腰上的肉擰了一下。段南山不痛不癢地,瞧著媳婦像隻炸了毛的貓,眯著眼睛悄悄笑了笑,“向家嫂子,虎子哥的傷這兩天好了吧,你歸去跟他說,如果傷好了,我就提兩罈子好久去看他,如果還躺在炕上,那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