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般的山野人家和莊戶人家,山裡的野菜不是甚麼新奇玩意,可對於鎮上那些大戶而言,常日裡倒是吃不到如許的東西的,更不消說新奇的野味了。那些有錢人家看不上粗茶淡飯,可如果將山中的野菜和段南山獵來的野味搭配起來,做得精美些,想必然能賣出個好代價。像是麵前這筍子,醃成酸筍,明顯口感絕佳,但就因為出身山林,做法又粗糙,那些富戶底子不屑一顧,如果能加以改良,給它想個其他的名頭,說不定就能入了那些富朱紫家的眼呢。
“不急,我想問問,你們家這罈子還能做的更大些麼?”方琳深思著今後如果要拿酸筍去賣,現在這罈子的容量底子不敷用,定然得用大罈子來醃製。
內心頭有了主張,方琳就冇能閒著。
“不貴不貴,一個十文錢。”少年臉上瀰漫著笑容,用手比了個數出來,瓦罐罈子這東西,也隻要莊戶人家偶爾會買,可十天半個月也賣不出多少,好不輕易有客人上門,他當然得抓緊了。
“能,隻要窯裡能放得下,我爹就能燒出來。”少年對本身父親的技術非常自傲,冇有涓滴躊躇就點了頭。
對了!慶祥樓!她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到了那位慶祥樓的吳掌櫃,酸筍本身之前是醃過的,就是不好好用飯的方文寶,就著酸筍子都能吃下一大碗飯,有多好吃天然不必多提,她對本身的技術,還是非常自傲的。
方琳有點兒愁悶,春筍鮮嫩,不但能燒菜,還能煮湯,可獨獨不能生吃,她少時嘗過一口,那苦澀的味道,至今還影象猶新。
方琳天然是無貳言的,小兩口都不是偷懶的人,你追我乾,乾得熱火朝天,冇多會兒,兩個竹筐就被裝得滿滿鐺鐺。方琳想昂首看看日頭,好預算時候,一抬頭才發明林子太密,壓根看不清太陽身在何方。不得已,她隻好向段南山乞助,“現在大抵是甚麼時候了?”山裡頭的獵戶,對於預算時候和辯白方向,總有他們本身的體例。
段南山對做買賣的事兒一竅不通,他笑著把堆在地上的筍子拾到竹筐裡,“你說行就行,賣不出去咱就留著本身吃,總歸是虧不了的。”
少年聞言一喜,“好,你們本身挑吧,這大小都是一樣的。”
“到時候拿去給吳掌櫃嚐嚐,我感覺必定行。”固然上回的事吳掌櫃冇有幫她的忙,但方琳亦能瞭解,這年初,販子厚利,若有利可圖,又有誰情願做虧蝕買賣呢。吳掌櫃是買賣人,天然也不例外,那反過來講,如果這此中無益可圖,還怕酸筍無人問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