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不乾了，哭天搶隧道，“我嫁給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娘倆的？啊？阿誰下不出蛋的女人有甚麼好，啊？你倒是說說！她生的女兒還不是我養大的，我還給你們老方家留了後，方旺德！你就是個王八蛋！”

山腳下的這片地離家遠，晌午來不及歸去做飯，飯食是一早就帶來的，肉醬和玉米餅，另有幾根煮熟了的臘腸。方琳瞥了眼還在鋤草的段南山，無法地歎了口氣，揚起聲音道，“彆忙活了，先用飯吧。”

胡氏在家裡搓洗衣裳，嘴裡罵罵咧咧的，打從方琳離家，這些活計全都落在了她身上，本身個閨女又是那不靠譜的，說了好幾門婚事，有點家底的嫌棄人家模樣不好，好不輕易遇著那模樣都雅的，又嫌棄家裡是個敗落戶，死活不肯意嫁疇昔，小兒子不長眼的在菜地裡踩來踩去，放養的幾隻母雞被他欺負得咯咯直叫喊，胡氏一肚子火，摔了手裡正在洗的衣裳，走疇昔一把揪住方文寶的耳朵，另一隻手毫不包涵地衝那屁股啪啪打了，“叫你混鬨，叫你混鬨！一天不曉得乾閒事，你們真是老孃的祖宗，養你們的確是華侈糧食！”

“閉嘴！”方老三可貴硬氣了一回，吼了這個便宜女兒一句，“琳姐兒是你姐姐，再這麼冇大冇小的，就給我滾出去！”

“呸！甚麼玩意！”胡氏啐了一口，目光落到剛出了屋子的方嬌身上，“剛說的話聞聲了冇，去你二叔那兒把你爹叫返來！”

“待會兒我曉得清算，你先奉告我，地契哪去了？”胡氏目光灼灼，盯著方老三的神采，“你最好彆哄我，你那乖女兒現在正在小河溝那一畝地裡忙活呢，你就說說，這地是不是你們老方家的？”

方文寶被揍得哇哇叫喊，小腿兒蹬了他娘幾腳，那剛換的潔淨衣裳印上了很多土印子，胡氏瞅了眼，又是啪啪兩下，“去，把你姐叫起來，大中午的，睡甚麼睡，跟豬似的，也不曉得誰能看上她！”

胡氏神采立即變了，快步走到王氏跟前，抓住她的手道，“大嫂，你說甚麼？”

“甚麼叫她想種就種？甚麼叫咱家不缺收成，冇了地我們這一大師子吃甚麼，穿甚麼！我跟你當爹孃的，苦點累點都冇甚麼，可嬌姐兒到了說親的年事，這嫁奩就是一筆，更彆說寶哥兒才五歲，今後費錢的處所多著呢。”胡氏一聽方老三的話就惱火了，她劈裡啪啦說了一大通，旁人連句嘴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