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事大了,折騰了大半天,沈老太太精力有些不濟,方琳便叫她歇著,趁著太陽好,把拆下來棉花套子曬到外頭,又把被裡被麵拿去洗。
“嗯。她好不輕易對件事上心,我這做姐姐的也不肯意乾與,愛咋折騰咋折騰吧。”方琳將洗好的衣裳擰乾,放到空盆裡,又從水裡頭撈出一件來,放到搓衣板上搓洗。
掃舍可不是件簡樸事,光是把屋子裡的東西挪到院子裡頭,就費了番工夫。
熏過屋子,方琳這才把搬出去的東西又挪返來,拾掇平整以後,她坐在鋪著新被褥的床上,環顧整間屋子。
方琳愣了愣神,才明白過了,方麗是回了方家。
“你咋來啦?”方琳把她們迎進門,叮嚀道,“謹慎腳底下,今兒掃舍,搬出來的東西還冇搬歸去呢。”
方琳搓衣裳的行動慢了下來,內心迷惑,二舅母這是甚麼意義,是想摻雜方敏的買賣?還是想讓她給沈安然說媳婦?想了半天都冇想明白李氏的企圖,方琳乾脆不接話茬,隻是道,“二孃舅和安然表弟都是無能的,二舅母將來必定是納福的命。”
姐妹仨陪著沈老太太在堂屋說了會兒話,因著天氣晚,趙大武催了兩聲,方麗這才起家。
上午掃屋子,下午就該是洗濯的活了,方琳姐倆的被褥是新做的,不需求拆洗,她把方敏和本身的臟衣裳拿出來洗,李氏端著盆子從屋前走過好幾次,終究厚著臉皮湊到近前,“琳姐兒忙呢,今兒可多虧了你,不然我那屋子的櫃子可挪不出來。”
拆洗完屋裡的被褥,方琳從外頭拿了些艾草,放到火盆裡熏屋子,孫氏跟她提過兩句,說是要給她籌辦個伶仃的屋子備嫁,方琳想了想冇同意,畢竟是寄人籬下,她感覺還是守本分的好。
到了屋前,方琳冇開門,回身對跟著身後的沈媛媛道,“你當真獵奇我有多少家底?我有金山銀山也好,還是窮得解揭不開鍋隻剩下一個銅板,那都是我本身個兒的錢,你老是盯著做甚麼?”
方麗笑了,“那成,到那天我過來,早晨就不走了,我們也冇睡一個被窩了,趕巧第二天給你送嫁,也彆叫姐夫覺得你孃家冇人。”
“要不是你搭把手,那櫃子哪抬得起來,你表弟跟你二舅,也不曉得飯都吃到那裡去了。”李氏談笑了兩句,又誇方琳勤奮懂事,直到感覺鋪墊得差未幾了,才低聲問道,“我那天聽敏姐兒說是做買賣,她這幾天不著家是忙這個呢吧。”
“謝你的吉言啊。”李氏不知想到甚麼,喜笑容開,又誇了方敏兩句,這才端著洗衣盆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