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方琳內心有些暖,又感覺有些奇特,抱著兒子邊往他身邊走邊道:“不是說在我們院子裡做嗎?麗姐兒有了身孕,聞不得這些。”
她一鬆口,兒子倒是滿足了,段南山內心頭可就有點不是滋味,早晨媳婦抱兒子去了,他可就冇人抱了,大夏季這懷裡頭空落落的,睡不著。
段南山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尖,伸手從她懷裡接過皓哥兒,“你忘了,今兒是你的生辰,飯菜都備好了,去屋裡頭吧。”說罷還怕她擔憂,解釋了兩句,“我問過麗姐兒,她現在害喜的景象冇那麼嚴峻了,明天的菜都做的平淡,還特地給她備了酸筍子。”
因而那荒林就成了段南山常去之處,內裡最常見的就是兔子山雞之類的野物,厥後方琳為著做臘腸便利,亦買了很多活物在裡頭放養。
方琳看到趙鈺實在吃了一驚,“鈺哥兒,你如何一小我過來了,外頭正下著雪呢,也不怕凍著,快出去,在姨母這兒烤烤火。”
屋子裡的桌上擺滿了菜,冇有甚麼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菜,可樣樣都是方琳愛吃的,桌子最正中還擺著個小火爐,上頭架著個鍋,裡頭是一家燉熟了的兔肉,正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
“燙……不怕……”皓哥兒現在已經四歲了,話說的挺利索,爬到方琳膝蓋上嗬嗬笑,“娘,衣裳都雅。”
如何會分歧口味,他們朝夕相對,幾近隻要一個眼神,就曉得對方內心在想甚麼。
段衍之的案子查了個清楚明白,這梧桐巷的宅子天然也歸到段南山名下,沈家兩房住了數月便自置房屋搬了出去,偌大的宅子,段南山一家三口住著未免過分於冷僻,因而便好說歹說,勸了方麗一家留了下來。
兔肉已經下了鍋,隻等著熟了便能吃,段南山聞言走到窗邊,掀起窗戶往外看,一眼就瞧見了鵠立在外頭四不像的大雪球。
紅鼻子,黑眼睛,再插上一根枯樹枝,倒也像模像樣的,鈺哥兒鼓掌獎飾,方麗在裡頭喊,“姐夫,我看鍋裡的肉差未幾了,要不先在去把姐和皓哥兒叫過來吧。”
而此時的段南山,倒不是冇在家,而是在方麗的院子裡。
山裡頭氣候冷,常常山下的雪化了,山上還厚厚一層,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在為生存憂愁,但也有幾次,因為獵到了能夠吃一個月的食品,不消再外出打獵,段南山就同李叔家的幾個孩子堆雪人玩。
屋外的雪仍舊紛繁揚揚,屋裡頭歡聲笑語不竭,院外頭的紅鼻子黑眼睛的雪人彎著嘴角,彷彿滿目都是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