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我去嚐嚐,實在不可,就想體例跟牢頭說說,你說得那些書畫的下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出來的,南山說不定還得在牢裡頭呆多久。”
雖說段南山仍然被關在牢裡頭,但事情明顯已經有了轉機,不然太守大人也不會同意方琳日日給段南山送飯,眼瞅著自家相公的身子一每天垂垂好了起來,方琳內心頭的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方琳見他不信,急了,“真的真的,我甚麼時候說過謊話,絕對比珍珠還真!”
那牢頭並不推拒,收下以後還歎了口氣道,“不是我說,這小子也死犟,督軍大人派人來審了他好幾次,硬是一句話也不說,固然也冇受甚麼刑,可這交來回回折騰著,身上的傷能好纔怪,這不,眼瞅著病胡塗了。”
“不消了,我給他們放了一天假,早晨有花燈會,讓他們去逛逛。”
“誒誒誒,石先生,牢裡頭的端方你是曉得的,那姓段的小子是重犯,上頭叮嚀過,不準外人探看。”牢頭掌管大獄多年,曉得甚麼環境下能鑽空子收點貢獻銀子,也曉得甚麼環境下須守著端方寸步不讓。
“這不過節嘛,都講究個團團聚圓,我今早晨抱著皓哥兒去牢裡頭跟南山一塊過,你晌午幫我看會兒孩子,我得先把月餅蒸出來。”方琳衝她笑了笑,“南山這兩天傷也好的差未幾了,我問了郎中,說是不消像之前那麼忌口,前一陣兒我都冇敢給他做葷腥,趁著今兒過節,籌算蒸幾個肉餡的月餅給他解解饞。”
段南山抬起手,和順而又遲緩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彆哭……哭甚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在如許的團聚佳節,守著大牢的是個剛進衙門冇幾天的小獄卒,方琳送了他兩塊月餅,轉眼卻瞧見段南山一副心不甘情不肯的模樣。
石磊笑了笑,“我哪會不曉得,此人是太守大人叫我帶過來的,你且放心,不會給你添費事的。”
兩人雙手交握,湊得極近,雙目諦視著對方,眼裡除了相互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這幅景象讓石磊看得一愣神,他難堪地低下頭,輕手重腳地從牢房內退了出去。
那牢頭聽到這話神采才鬆泛了些,用鑰匙翻開大牢最外頭的一道門,“你們跟我來。”
“南山?南山?”方琳喚了兩聲,喉頭有些堵塞,她強忍著鼻頭的酸楚,湊到段南山身前,伸手撫摩著他的臉龐。
“這些是太守大人跟你說的?”方麗有些迷惑,“人家不會跟你說這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