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石磊早出晚歸,天方纔亮便出了門,一瞥見在門外頭站了半晌的方琳,內心暗道一聲,壞了。
“琳表姐,你這麼早杵在這裡是做甚麼?”石磊清了清嗓子,假裝不明白地問。
實在石磊如許想,還真是冤枉了陳康平。他為官數年,能穩坐太守之位卻又冇有結黨,天然有他高瞻遠矚的處所,見方琳,不過是因為有人透了信給他,說是孟慶餘要倒了。
陳康平捋了捋髯毛,“有了動靜,本官會儘快奉告你的。”
出乎料想的是,陳康平此次不測的好說話,還未聽石磊說完話,就叮嚀下人領方琳出去,說罷還笑著道,“不是有句俗話說的,伉儷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我看這話不儘然,你這位表姐不就是個有交誼的嘛,如果平常婦人家,碰到這類事兒早就慌了手腳,她倒好,不但不避著,還能設法兒處理,可貴可貴!”
“不是我想瞞著你,實在是怕你受不住,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直說了,隻是在我說之前,還得叮嚀你,不管是聽著甚麼動靜,都得想著你另有皓哥兒要照顧。”石磊歎了口氣,見方琳緩緩點頭,這纔將段南山傷病之事娓娓道來。
方琳冇有孫氏那般不著邊沿,天然曉得石磊無官無職本事有限,但他好歹是能跟公家沾上邊的人,除了他,本身還真想不出甚麼體例能見上太守大人一麵。
現在賑災之事是陳康平最為憂愁的了,官府早在之前洪災的時候就已經開倉放糧了,現在彆說是青陽縣衙,就是越州城的太守府裡,也冇有多少存糧,恰好氣候大旱,青黃不接,有錢人家倒還好,早早地買了糧食囤起來,最苦的是淺顯老百姓,日日吃了上頓冇下頓,石磊整日在縣衙中幫手,那裡會不曉得這些,他想了想,神采凝重道,“我現在說好聽點是個吃公家飯的,但實際上跟那些衙役冇甚麼不同,這事兒我隻能說去跟太守大人稟報,至於他願不肯定見你,能不能幫手,我是不敢包管的。”
陳康平是成心這麼做的,他當然不會一口應下這件事,且不說這青陽縣衙門裡頭有冇有何武的眼線,就是麵前這兩人,也不能叫他們猜到了上頭的心機,萬一這事如果不謹慎傳了出去,壞了皇上的大計,恐怕他也要跟著遭殃。
石磊笑,“陳大人謬讚了,方氏亦隻是淺顯婦人罷了。”貳心中感覺,陳康平願定見方琳,大抵是看在了那一千兩銀子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