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表姐,你這麼早杵在這裡是做甚麼?”石磊清了清嗓子,假裝不明白地問。
陳康平捋了捋髯毛,“有了動靜,本官會儘快奉告你的。”
他曉得方琳心性聰明,有些事兒想瞞是瞞不住的,以是乾脆就避而不見,冇想到即便是如許,她還是起了狐疑。
陳康平感喟了一聲,這大安朝的天下,終歸是蕭氏的天下,帝王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猖獗。
“不是我想瞞著你,實在是怕你受不住,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直說了,隻是在我說之前,還得叮嚀你,不管是聽著甚麼動靜,都得想著你另有皓哥兒要照顧。”石磊歎了口氣,見方琳緩緩點頭,這纔將段南山傷病之事娓娓道來。
陳康平倒不在乎這個,他早就曉得段南山同他夫人豪情甚篤,方琳能忍到把事情說完再提出這個要求已經很不錯了,因而他笑道,“既然你給本官戴了這麼一頂高帽子,如果不讓你去,倒顯得本官不近情麵了。石磊,你領她去吧。”
她這一番話說得非常奇妙,既冇有要求陳康平幫著救段南山,也冇有說要為段衍之昭雪,可真如果查出來這些嫁奩並未在官府或者國庫中封存,那麼其下落天然不言而喻,當年督辦此案的孟慶餘定然會受連累。
“琳表姐,琳表姐,你冇事吧?”石磊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恐怕她一個想不開做出甚麼傻事來。
方琳謹慎翼翼地昂首看了一眼太守大人,隻見他神采嚴厲,眉頭微皺,手指還悄悄地在茶杯蓋上扣了扣,一點也看不出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
實在段南山被關起來也不過三兩天,可方琳卻感覺好似過了好久普通,她不是不想去牢裡看一看段南山,隻是縣衙的大牢不是誰都能進的,本想托石磊說討情,何如他底子不見人影,方琳無法之下,隻能守株待兔。
實在石磊如許想,還真是冤枉了陳康平。他為官數年,能穩坐太守之位卻又冇有結黨,天然有他高瞻遠矚的處所,見方琳,不過是因為有人透了信給他,說是孟慶餘要倒了。
“冇用的,琳表姐,南山把訴狀奉上來的時候,太守大人就當著我的麵表示,說他不會管這件事,何督軍手裡頭捏著此次水災朝廷發放的糧食,太守大人不會情願獲咎他的。”說到這件事,石磊也歎了口氣,“現在世事艱钜,朝廷中結黨營私之人浩繁,為官想要獨善其身並冇有那麼輕易。”
方琳怔怔地冇有說話,她覺得事情不會更糟糕,但是千萬冇想到,在她好不輕易找到一點但願的時候,老天爺卻給了她這麼一個動靜,如果段南山真不可了,那她找來的那麼多證占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