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那場鬨劇過後,方琳將皓哥兒托給方麗照看,然後拿著一大串鑰匙去了東南角掛鎖的庫房。
“經了這麼些事,我也算是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啊,最首要的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琳姐兒跟南山的豪情咱也看在眼裡,再說他們倆口兒上回乞貸給咱救安然,咱總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不如在該用的時候用了,歸正有手有腳,總不會餓死。”
沈安然哭笑不得,趕緊推說本身內心頭有底,讓她莫要擔憂。
實在就連沈二山也冇有想到,一貫摳摳索索的老婆竟然會主動提出給方琳送銀子,厥後還是石蕊從李氏嘴裡套出來她的實在設法。
方琳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兩聲,才細細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方琳拿著那份嫁奩票據一條一條的往過看,前朝書法大師張久韶《春庭月小記》的字帖、孤鶴先生的《鬆山晚照圖》……她將本身感覺有效的資訊全數都摘錄了出來,比及做完這些事已經是日暮時分,肚子餓得咕咕叫喊。
方琳有些泄氣,可一想到段南山還在牢裡頭,便又再度埋頭苦乾了起來,將那些書冊全數翻開,看夾層裡有冇有其他東西,還真彆說,她竟然在一個話本裡頭找到了段衍之他娘楚氏,也就是段南山他祖母的嫁奩票據。
正巧方麗來喊她用飯,方琳忙了一整天,彆說做飯了,就是皓哥兒也隻餵了兩回奶就交給方麗和石蕊輪番照看。
景澤沉默了半晌,道,“給陳康平傳個信兒,叫他把段家這事弄清楚,孟慶餘和何武這兩人,不要留了,你將暗衛查出來的二人貪贓枉法的證據給他一份,路我倒是給鋪好了,就是不曉得段家那位小娘子能不能找到證據,救她相公出來了。”
說罷這話,景澤摸了摸腰間的香囊,離家太久,他也有些馳念自家娘子呢。
這樁事兒石磊曉得了,倒是不敢跟方琳說的,隻得悄悄請了郎中去牢裡頭給段南山看病。
陳太守的房間夜裡進了人,差點冇被嚇個半死,這是後話且不提。
孫氏一貫覺著,本身這個長房媳婦在家裡頭纔是做主的人,事事便存了與二房爭風頭的意義,她揣摩著向方琳乞貸買鋪子,可恰好這時候老二媳婦給她送錢來,這不是明擺著打本身的臉,說她落井下石嗎?
李叔大字不識一個,對於那一長串的嫁奩是底子弄不明白的,想了半晌才道,“衍之倒是提起過家裡頭有些外邊尋不到的東西,像是甚麼名家的書畫、前朝的古玩,可我對這些又不感興趣,那些畫叫甚麼名兒,我是一個都冇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