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能啊,老爺我家住青陽西街口,這不是發……發財了,要不如何能當裡長,住好宅子,嘿嘿嘿……”劉濟元拎著酒壺直接對著往嘴裡倒,晃了兩下卻冇有一滴液體流出,“冇……冇了,拿酒來!”
出乎料想地是,他還未開口,那位模樣清俊的男人就對他道,“這位小兄弟真是有緣,坐吧,決明,讓小二再上一壺酒。”
方琳雖說做不出那仗勢欺人的事兒,但既然有石磊這麼一個現成的助力在,她又不是傻子,如何會任由旁人淩辱。
劉濟元,實在應當叫劉繁華,他俄然發怒,“你如何……如何曉得老爺我之前的名字,不是說了,這名字不準再提嗎!”
小二苦著臉,“客長,這……這不可啊,我們老闆娘說了,來者都是客,都要好生接待,這攆客人的事如果做下了,今後小店還如何做買賣。”
劉濟元興趣勃勃,聽小二這麼一說頓時黑了臉,“去去去,找人給我們騰個桌子出來。”
劉濟元這話隻不過是個遁詞,常日裡他可冇少藉著宴客的名頭去清閒,這客是讓他請了,但付錢的常常的彆人。聽到段南山這話,他不由一愣,暗罵了句白癡,隨即嘲笑道,“段小兄弟說的是,那既然如許……”
劉濟元不是傻子,那兩人通身的氣度豈是布衫粉飾的住的,他略略猜想,莫不是哪個富朱紫家的公子哥兒,又或是官家少爺,這姓段的小子不是跟縣令太守他們熟嗎,熟諳幾個大人物也不奇特。
劉濟元跟那晚段南山在倡寮見到的恩客冇有涓滴分歧,一樣鄙陋地神情讓人倒足了胃口,段南山眉頭微蹙,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按說劉老爺美意,小弟我不能不去,隻是這香滿樓破鈔不菲,還是莫讓您破鈔了。”
出門在外,與人便利就是與己便利,段南山是向來不介懷拚桌這回事的,但他並不肯定,麵前這兩人會不會介懷。
決明想說甚麼,卻被景澤用摺扇一擋,笑道,“無礙,我瞧段兄弟跟此人也不熟,要真有甚麼事無妨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甚麼忙呢。”
“有過一麵之緣。”清俊公子笑著道,“還未互通姓名,鄙人姓景,單名一個澤字,這位是我義弟決明。”
段南山皺了皺眉,抬眼在大廳掃視一圈,卻俄然瞧見兩張似曾瞭解的麵孔,便對劉濟元說,“劉老爺稍安勿躁,我去問問有冇有客人情願拚桌?”
建德三年到現在,正巧四十九年。
無法之下,段南山隻得道,“景兄弟,要不你們先找個彆的位子坐下來,明天這頓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