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臉上噙著幾分溫暖笑意，也淡淡看著三千石階外的神州廣漠天下，右手握著一把不過兩尺的淨白玉尺，緩緩輕拍左手手心，顯得安閒不迫。

麵前弟子麵無神采，心底亦是無了甚顛簸，或許，隻要死過一次的人，纔有這類幾如死水的表情罷……何故安雙目垂垂呈現一絲怠倦之色。

冷幽幾人來後，四週數十位同門便是將目光投了過來，神采各彆，不住笑著細聲細語說些甚，而此時目睹冷幽一眾要下山，一名身材略寬的師兄立時高呼止住五人。

趙不祝如此套近乎，梁丘明深感一陣無法，未想到曲水宮上另有如此豪宕同門，這熱忱過分了點，他也拱手朗道了聲“趙師兄那裡話！”，而後成心偶然打量著與他平和打著號召的冷幽。

……

……

未想柳亦輕修為不甚高，而分緣卻如此之好！

周平眼角飄忽間，卻看到趙不祝又在冷幽耳邊嘀嘀咕咕個不斷，而冷幽倒是神采普通，有一句冇一句地說著甚麼。

柳亦輕嗬嗬笑著對冷幽道：“這些都是我的一些老友，前兩日冷師弟名聲傳得短長，他們皆是獵奇便聚來送一送師弟。”

水雲紗無甚反應，倒讓何清兒聽得直難堪，從速出聲打斷：“讓梁師兄久等了！”

“含蓄內斂，鋒芒不張，冷幽師弟表情如此了得，今後師門長老定有師弟一席之地了！”

“再過一個時候，便是要下山去了罷？”

“弟子極力。”提到師姐，冷幽複又變得幾分沉重。

曲水殿裡，氣味為之一滯，一股莫名的壓抑，垂垂伸展開來。

“既然你明白我所指，我便不再多說，隻是清兒從小就非常依靠於你，我但願你一步步死守下去，彆讓她絕望難過。”何故安轉過身，俄然歎了一口氣，曲水殿裡那股壓抑，也隨之漸漸消逝。

提到師姐，冷幽安靜的眼眸閃過一抹凝重。

柳亦輕腳步倉促焦心，如俗家弟子的粗糙麵相帶著些許虛汗，終因而走近冷幽幾人。

師父的聲音略有幾分沉重，冷幽聽罷，心底寂然。

一身清藍衣裳的何清兒溫婉如水、光彩照人，梁丘明微亮，嗬嗬拱手笑道：“清兒師妹，好久不見！”

那人拱手平和道：“冷幽師弟，剛纔柳師兄被掌門招到殿內，說是有甚要物給你，讓你且等……現在柳師兄已趕過來了！”

想到懷裡揣著的誅魔令，梁丘明竟是看不透麵前這位麵色一樣暖和謙煦的師弟來，隻好對冷幽點了點頭，不作太多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