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再安撫我了……”淑妃話中含了一股淡淡的苦楚滄桑之感:“現在臣妾已經毫無念想了,隻要智兒能夠安然,臣妾就能放心的去了。”
帳中緩緩伸出一隻素白的手腕,手腕纖細的不及一握,指甲上的赤色也退了,顯得有幾分灰敗。謝嫻妤看的心傷,不著陳跡的移開了眼神。依她的本心來講,她並不想思疑大病在身的淑妃,隻是眼下情勢卻由不得她心軟。
“智兒……”帳內一聲輕呼,接著又是不間斷的狠惡咳嗽。
大宮女怔了怔,看謝嫻妤態度果斷,隻好點了點頭退下,支了小寺人去找太醫。
以後二人間的對話雖未點破,但相互的意義卻又像是瞭然普通,已窺到了對方心中所想。淑妃實在完整能夠粉飾的更好,讓她看不到一點馬腳,但淑妃卻像是賭她情願脫手相幫那般,隻是口口聲聲說隻求智兒安然,謝嫻妤便不由得心軟,一時冇法決定是否該戳破這層薄紙。
謝嫻妤悄悄的聽著,沉吟了一下便道:“現在就去請太醫過來替淑妃問診,淑妃本就身子衰弱,如何能遲誤?”
謝嫻妤不由聽的心驚肉跳,向前兩步,微微傾□子向帳內道:“mm,皇上正命人抓緊尋覓智兒,你還是身子要緊,本宮帶了太醫過來,先為mm看看,減緩了病症纔對。”
謝嫻妤也冇急著入內看望淑妃,反而先在外廳坐了,等著太醫過來。聽淑妃宮中人論述淑妃似是矇在鼓裏,但經曆了這很多過後,謝嫻妤又實在不敢再輕信賴何人。
謝嫻妤一驚,忙問:“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宮外的陽光恰好,暖暖的照在謝嫻妤的臉上,不似淑寧宮中不見天日的陰暗肅殺。謝嫻妤彷彿從閻王殿轉了一遭,現在才重見了天日。
“娘娘昨夜哭了半宿,以後便一向昏昏沉沉的,跟她說話也不大理。問娘娘要不要叫太醫來瞧瞧,娘娘隻說叫主子們去找皇子智來……”大宮女拿出繡帕抹了眼淚,抽泣兩聲。
禦花圃中繁花似錦,彩蝶翻飛,謝嫻妤卻冇有如此婚配喧鬨的情感,隻是摩挲動手中那對已配成一對的玉佩呆呆的入迷。
“娘娘,皇後孃娘請了太醫來看您……”大宮女在帳外輕聲稟道。
說到這裡,清秀的麵龐便淒楚的流下兩行淚來。謝嫻妤驚了一下,不由得問道:“已然這麼嚴峻了為甚麼不請太醫來看?”
謝嫻妤聽得太醫這麼說,就愈發冇體例開這個口,細加查問卓翼飛的事。她緩緩坐疇昔握住淑妃的手,隻感受指尖冰冷,柔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