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祉在樓上看著,老鴇比及那跳舞的女子下台後便拉住了她,伏在她耳邊說了些甚麼。
奚祉皺眉,伸手撩開了簾子向一樓看去。
女子的臉白淨非常,幾近要不見赤色,一雙狹而長的眸子像極了褚正卿口中的狐媚女子。因著要登台獻舞,畫了精美的妝,更襯得人楚楚不幸起來。
“林輕舞。”林輕舞微微低頭,不急不躁地答道。
吏部尚書的小公子褚正卿自幼入宮做太子侍讀,與他來往甚密,也不大忌諱。
王媽媽如蒙大赦,趕快出去忙活彆的事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問有答,倒也不顯得陌生拘束。
縱使林輕舞再不問世事,身處醉歡樓這類處所,曉得的卻也一點很多。
奚祉聞言彆過甚,看向雅間內多出來的幾兩小我。
首要的是,她不很架空阿誰男人,因著他那雙通俗的眼睛。
“王媽媽,莫要再搖了,我去見見便是了。”林輕舞無法道。
擺佈正卿那小子也是個風騷後輩,藉藉他家的名號也無妨。
可現在看來,卻還是減色於這個正在台子上跳著舞的女子。
好一會兒,兩人都冇有移開眼。
“你退下吧。”奚祉這話是對著王媽媽說的。
王媽媽喜出望外,拉著林輕舞的胳膊就往樓上走。
太子如此草率便說出了名號,這如果傳出去,誰還不都得曉得太子來了青樓!
麵前之人,清楚就是當朝太子。
奚祉自顧自地坐在那兒喝茶,不去理睬老鴇的內心活動。
雅間一下子溫馨下來,冇有人出聲。
這一瞥,可謂驚鴻。
林輕舞略一沉吟,也就提著裙襬坐下了。
“褚公子好福分,正趕上輕舞女人獻舞。我們輕舞一月隻跳三次舞,日子隨心,多少人日夜守著是為一睹輕舞的芳容和舞姿!”老鴇瞧著奚祉看得入迷,見怪不怪的。
她跪了下去,不卑不亢地說了句“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小華子在一旁嚇得變了神采。
冇有任何潤色,冇有宮中女子動不動奴婢、臣女的自稱,奚祉感覺這簡簡樸單的三個字顯得格外動聽。
這時,樓底俄然傳來一陣喧鬨和喝采聲。
這位褚公子,想必是褚正卿的哥哥或者親戚,必然也是不差錢的了。
“挖苦的奚,福祉的祉。”奚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坐下吧,陪我喝一杯酒。”
林輕舞聽著這個名字像是有些熟諳,多問了一句:“敢問公子的名字如何寫?”
老鴇熱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敢問公子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