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莊主爬上屋頂,在離張純風不遠處的屋脊上坐了下來,看起來就像一個慈愛的老爺爺要跟人嘮嗑嘮嗑。
絡腮鬍子一聲吼怒,袖袍裡竄出一條紅色絲帶,直擊張純風的胸口。
不過,張純風冇理睬他,扭身就分開。冇走多遠,那草亭子嘩啦一下,傾圮了,砸得兩個孺子狼狽不堪。
一名中年人很快呈現在張純風的麵前。他一身深綠色華服,滿臉絡腮鬍子,瞋目圓睜,騰空懸浮。
“討要幾個賞錢,張老弟付不起嗎?”絡腮鬍子嘲笑,滿眼看不起張純風的窮酸氣。
張純風聲音如常,但莊裡的每小我都聽到了。
“張少俠,咱倆聊聊!”
“我是冇甚麼錢,”張純風微微一笑,“但你們莊主還欠我一兩銀子呢!”
正主終究呈現了。張純風打量了一下對方:瘦高的身材,披一件藏藍色華服,神采蠟黃,眼眶深陷,一頭灰色頭髮,用一根玉簪紮了髮髻,約莫七十歲。
“誒,張少俠公然是明事理的好少年,”孟莊主當即從袖袍裡取出一把金算盤,當真撥弄起來。
張純風說得頭頭是道。
“張少俠不必多禮。”
正說著,綠長袍又返來了,瞅了一眼藍長袍,說道:“貼身丫環冇鬆口,張師兄他日再來吧。”
“嗯,是挺劃算,”孟莊主從袖裡取出一小塊銀子,遞給張純風,“多謝張少俠教誨本莊弟子。”
“好了,老朽欠的還清了,現在該算算你欠老朽的賬了。”孟莊主還是保持著笑哈哈的神采。
“行吧,不曉得孟莊首要我賠多少?”
“對啊,”孟莊主說道,“這屋頂被你們打得破襤褸爛,門窗玻璃也要換,這些錢都得你出啊!”
一兩銀子,莊主欠的,竟然冇還?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當然有,但題目不是謝客不謝客的事,而是門童過於俗氣。”
“何故擅闖我孟家仙莊?”絡腮鬍子還是瞋目圓睜。
提及來也有事理,張純風冇法辯駁。行吧,歸正隨身照顧著小金庫,賠就賠了。隻要能拿到“至正之鼎”,其他都是小題目。
藍長袍一臉嘲笑,給了張純風一個布對勁味的眼神,彷彿在說:“看吧,老子冇失口吧”。
“如何說?”
張純風斜身躲過,那絲帶便繞轉一圈,想要纏住張純風,將他來個五花大綁。
“我就找你們莊主籌議個事,你們至於如此大動兵戈,把屋子都拆了嗎?”
“你個大老爺們,玩甚麼絲帶?”
堂堂莊主,隨身照顧算盤,這還真出人料想。賬房先生賦閒的啟事終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