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孤舟同業的夜晚,兩人都墮入了各自的深思當中,楚逸飛想起了碧月,想起了小蘭,想起了楚一寒、東方笑、小寶小鶴,最後想到了不久前七星潭的雨夜,想起了那一夜詩妍對他說的話……
“沙沙沙。”楚逸飛正沉浸在誇姣的回想中,冷不防詩妍抓了一把沙子向他撒去,待楚逸飛回過神來,她早大笑著跑開了,又從沙岸上抓了把沙子,向他撒來。
楚逸飛愁悶地求救道:“詩妍女人,這忘情海的水流怎會如此變幻莫測啊?照我這般劃法,隻怕不但劃不到絕塵島,還會丟失在這無邊無邊的忘情海上啊。”
不一會兒,隻見她輕啟櫻唇,口中淺唱輕吟道:
一葉扁舟隨風去,蒼茫千裡江山,同船共行,唯願忘懷恩仇。
她真的醉了嗎?
琴聲歌聲渾然一身,無不委宛動聽,好像天籟,在無邊的忘情海上飄零開去。
楚逸飛童心儘起,笑容在他蒼茫的臉上綻放開來,隨即也蹲下身子,抓了兩把沙子,追向詩妍向她撒去,詩妍回身避開,也回撒了他一把沙子,兩人頓時也像沙岸上的孩子們一樣,追逐玩耍開來。玩夠了沙子,又到海邊打水戰,當真好不歡樂。
詩妍俏臉上莫名地起了一陣紅暈,眼中閃過一抹羞色,忙解釋道:“這是絕塵島祖師定下的端方,除掌門師尊和幾位長老外,統統人均不答應禦空而去絕塵島,不然必將被當作入侵之敵,格殺勿論。”
楚逸飛忙道:“詩妍你過分自謙了,隨興而奏便能彈出如此天籟,實不愧為絕塵島大弟子,當真是驚才絕豔!”
楚逸飛笑道:“那歡樂陽光的靜玉如何俄然變成冷若冰霜的詩妍了呢?”
他如此這般地沉醉,卻未曾重視到詩妍神情當中模糊約約的哀傷之色。他更不曉得,詩妍所奏之曲,實在含有清心鎮邪的絕塵島絕世真法之力,她想試著用暖和純粹光亮堂皇的絕塵島真法壓抑乃至消弭古長風下在他身上的實有若無的鬼迷心竅之毒。固然她完整冇掌控能消弭無藥可解的鬼迷心竅之毒,但她卻不能放棄任何的一絲絲的但願。
兩人隨便走進一戶村民家,村民也不問他們來源,熱忱地歡迎了他們,便像是見到了久彆相逢的親人普通。村民家中的菜,無不是湖鮮山珍,多數是楚逸飛從何嘗過的甘旨好菜,他見村民熱忱非常,無覺得報,頓時記起自醉月樓買的醉月清,當即取了幾壇出來,與村民共飲。村民無不盛讚醉月清酣醇綿厚,一時候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