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道:“那還用說?他在長安城一夜之間連盜七家大戶,這也罷了,卻在每家牆上寫上九個大字:‘萬裡獨行田伯光借用’。”
嶽不群道:“如何?”令狐沖道:“隻是師父、師孃成分高貴,不值得叫這惡賊來汙了寶劍。弟子工夫卻還不敷,不是這惡賊的敵手,何況弟子是有罪之身,不能下崖去找這惡賊,卻讓他在華山腳下如此橫行,當真可惱可愛。”
田伯光豎起右手拇指,大聲道:“大豪傑,真豪傑,喝!”
甯中則此時用的卻不是華山派的任何一門劍法,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凸起了一個快字。
令狐沖心中一凜,道:“是!多謝師父。”當即跪倒在地。
嶽夫人笑道:“衝兒,還不伸謝師父?你師父答允傳你‘紫霞功’的心法了。”
嶽不群見他輸了以後神采降落,說道:“衝兒,你固然天稟極高,但是輸給你師孃,那也不打緊。這希夷劍法雖說是劍法,但你氣功火候未足,原也練不到家,假以光陰,自可漸漸補足。”
楊煙寒和令狐沖走出洞來,隻見嶽不群佳耦並肩坐在石上。令狐沖走上前去,躬身施禮,想要說甚麼,卻感覺甚麼話都說來不當。
幾今後的一個傍晚,吃過飯後,楊煙寒和令狐沖打坐了一個多更次,忽聽得遠遠有人走上崖來,腳步迅捷,來人武功實在不低。
令狐沖一怔,道:“田伯光到了長安?乾的多數不是功德了。”
令狐沖此時也不勉強,從洞中取出兩隻大碗。田伯光將壇上的泥封開了,一陣酒香直透出來,醇美絕倫。酒未沾唇,令狐沖已有醺醺之意。田伯光提起酒罈倒了一碗,道:“你嚐嚐,如何樣?”
但見那令狐沖此時長劍流轉之間,一手希夷劍法一樣是以快打快。一時倒也和甯中則鬥了一個旗鼓相稱,隻不過過了三十招以後,令狐沖的內力垂垂不支。再也冇法保持儘力與甯中則對抗,又撐了十餘招以後,被甯中則抓住機遇,一記快斬劈開了令狐沖的金玉合座。
隨後令狐沖刷的一聲,拔出長劍,叫道:“田伯光,鄙人本日再領教你快刀。”
嶽不群伸手阻住,笑道:“紫霞功是本門最高的氣功心法,我以是不加輕傳,倒不是有所憐惜,隻因一練此功以後,必須心無邪念,英勇精進,半途不成有涓滴擔擱,不然於練武功者實有大害,常常會走火入魔。衝兒,這纔是我要先瞧瞧你近半年來工夫的進境如何,再決定是否傳你這紫霞功的口訣的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