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中秋佳節,弟子們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此次離家三月之多哪還能再忍得住心中的思親之情呢,申時比試剛結束就已經能聽到一陣陣輕微的抽泣了,到了酉時更是哭聲陣陣,連孤身住在西邊的鄭倫都被這哭聲吵得不厭其煩。
轉眼間就是三個月疇昔了,夏去秋來不知不覺地就到了中元佳節。這三個月裡顧沖虛不但冇有涓滴的懶惰,反而倒修煉地更加勤奮了,他持續四次蟬聯了試劍榜第一名的位置,但卻彷彿仍不滿足,千機峰上的弟子們都在悄悄的打賭,紛繁猜想顧沖虛能保持幾連勝的記錄。至於博得定身符的十次連勝倒是冇人敢猜的,因為這幾次的比試人數雖少了很多,但能登台參賽的卻無一不是妙手中的妙手。千機峰的平常弟子們固然不再尋求那毫無但願的前八強光榮,但徐無咎卻能每回都從外務殿借來些武功高強的雜役。如王樵如許每月都能名列試劍榜的雜役,世人乃至都不再稱他為“兄台”或是“王兄”,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種遭到內心承認的稱呼―王師兄。
顧沖虛到了飛身崖,先是練了一會兒的劍,等練得累了他就盤腿坐下修煉起龜息法來。又過了一陣,龜息法也練的差未幾了,因而他竟從小包裡拿出了一疊半熟宣紙、一支染了墨的狼毫筆、一瓶細細研磨好的上等墨汁。他攤開宣紙,取筆來略微蘸了點墨汁,便就著月光一邊細心察看鬆間舞動的月劍,一邊將這類奧妙的竄改漸漸地描畫下來。
他這反幾次複地描畫到了卯時竟也作了三十多張的“鬆間劍法”。這時晨鐘陣陣,顧沖虛便將幾百張的畫作一一攤開,拿著竹劍細心仿照。他也不管畫成的時候挨次,隻看哪幾張較為連貫就照著一通比劃。嘿,說來也奇特,他練了一刻多鐘竟感覺越來越流利、越來越諳練,體內的真氣也不由自主地悄悄灌注了很多,隻感覺竟然有種豁然開暢、茅塞頓開之感,也不曉得是他刻苦勤奮,多日苦練終究引發了質普通的竄改還是他天賦高超,在東邊天涯照來的陣陣鴻光中找到了刹時的頓悟感受。
現在顧沖虛已經明白了,這套劍法並不是一招內裡包含幾百種竄改,也不是數百種竄改都是伶仃的一招,而是它好像鏡中花水中月普通,似有若無、似是還虛。這不是一種簡簡樸單、克敵製勝的劍法招式,而是一種能夠幫助任何高超或粗淺、精美或粗陋的劍法的出劍伎倆。它奇妙地操縱了光影之間的各種變幻,能在一刹時讓人產生真假難辨的劍影和劍光。固然顧沖虛初練時還隻能使出一道虛影,但他堅信若能將這門訣竅練到高深處,即便是平常淺顯的一劍,出劍時也會伴隨成百上千的漫天劍影,讓人真假難辨乃至不消再出第二招就能將人嚇得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