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垂眸看著滿麵慚愧的沈止罹,心中的火氣莫名消逝,隻剩方纔對沈止罹口出惡言的悔意。
滕雲越歎了口氣,拍拍沈止罹牽著他衣角的手,聲音軟下來:“我知你心急,但修行最忌暴躁,暴躁便會有馬腳,一招不慎便會天賦儘毀,你好不輕易才重塑靈根,萬不成孤負這番造化。”
這般想著,沈止罹點點頭,看了看天氣,已近申時,便道:“就明日吧,本日好好歇息。”
回望過往,他五歲進問道宗,進宗三今後感到人間靈氣,一旬後引氣入體,引氣不過七日便築基,進度不成謂不快。
曾經丹田破壞、經脈儘廢、心口穿透那般的劇痛都冇有打倒他,另有甚麼比當時更難的呢?
直到這時,沈止罹才曉得他以往走了很多彎路,可謂華侈了天靈根的天賦。
沈止罹連連點頭,見人消了火氣,抿起笑:“本日的玉蘭極美,飯菜也香,知你已辟穀,但不成孤負這美景,坐下同我一齊吃些?”
吃完飯,沈止罹身上還虛著,滕雲越見人麵上落寞,沉吟半晌,說道:“我看這靈泉現在對你的進益有限,不若我們出去曆練可好?”
沈止罹端坐在靈泉中,麵色被熱泉蒸騰地潮紅,他睫毛飛顫,咬著下唇,指腹被掐出深痕,端倪間的隱痛被環繞的霧氣諱飾。
滕雲越心間充滿龐大難言的情感,他第一次對沈止罹冇有收住語氣:“我覺得你有分寸的,成果你本日這般做,我花了這麼大力量讓你好起來,你就是如許回報我的嗎?”
滕雲越沉著神采,曉得靈力暴走後身材味失力一段時候,他扶著沈止罹站起,將他的衣衫烘乾,才扶著他到石桌前坐下,手上取來外衫披在剛出水的沈止罹身上。
忍耐著周身關竅的痠痛,掐訣更加猖獗的接收靈氣,一波更比一波龐大的靈力在體內奔湧打擊,不知倦怠地衝上閉合的關竅。
沈止罹滿心的煩躁無處抒發,隻能一遍又一各處打擊著關竅,隻不過本日過分暴躁,纔會激發靈氣暴走。
沈止罹虛虛喘著氣,滿身經脈痠痛發麻,沉在水下的手微微打著顫,水麵被帶著出現一層層波紋。
“止罹?”
滕雲越點點頭,沈止罹也鬆了手,殷勤地將筷子遞給滕雲越,滕雲越吃得未幾,倒是時不時和沈止罹說著話,哄的他多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