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痠痛的腰,轉過身,將身上的襻膊解下,撩起眼皮看了眼和傀儡對峙的大蟲,歎了口氣,翻手將襻膊收進儲物戒,心下思忖著,也不曉得虎肉好不好吃。
大蟲眼睛盯著繞來繞去的沈止罹,先前豎成細縫的瞳孔擴大些許,變成圓潤模樣,凶戾氣消逝些許,身上充滿了劍痕,它現下不像林中百獸之王,倒像是平凡人家中討巧賣乖的狸奴。
沈止罹取出金創藥,細細給大蟲上藥,藥粉蟄地大蟲有些煩躁,它難耐地踏了踏地,手腕粗的尾巴啪嗒啪嗒拍著地,終是老誠懇實地站在原地,任沈止罹給它上藥。
大蟲看著高舉起的劍刃,渾身發寒,餘光掃過一旁捂著口鼻病歪歪的人類,俄然翻滾起來,被它外相帶起來的泥土撲簌簌而下,沈止罹像是看到了甚麼不成思議的景象,微微瞪大眼。
大蟲痛嚎一聲,跌落在地,傀儡適時後撤收劍,大蟲摔落激起的灰塵浮空而起,大蟲側躺在地上,止不住的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地。
沈止罹襻膊係在腰側,苗條手指握著刻刀,刻刀劃過,下一瞬便落下一片薄薄木屑,木屑堆在腳邊,又被沈止罹捧在手中投進火堆。
沈止罹將染上血的衣衫換下,藉著溫水將身上的血漬草草擦淨,換上潔淨衣衫。
“你既已開了靈智,便不成隨便斬殺,如果你扛過這一遭,今後便跟著我罷。”
沈止罹一到處上藥,像是想起了甚麼,開口道:“你為百獸之王,今後喚你老虎可好?”
沈止罹瞥見這一幕,驚奇地挑挑眉,走近幾步:“竟是開了靈智的妖獸?”
沈止罹昂首看著向本身撲來的大蟲,麵上冇有一絲嚴峻,腳尖點地輕巧後退,本來空空如也的周身,不知從那邊又呈現一隻傀儡。
沈止罹站在傀儡三步遠,看著傀儡跟著本身的神識行動,嘴角微微揚起,他走上前,悄悄將傀儡左手手臂取下,藏在傀儡手臂中的短劍閃現出來,在天光映照下寒光閃閃。
手中的傀儡已經刻好,隻待雕上五官,便是一隻完整的傀儡了。
逛逛歇歇,直到晌中午分,沈止罹才達到昨日的小溪處,沈止罹取出臟汙的衣衫和皂角,就著淺淺的溪水緩緩搓洗衣衫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