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眸色沉沉,將靈藥細細抹在掌心,傷口一點一點癒合,心頭高漲的肝火也垂垂停歇下來。
滕雲越敲拍門,側耳聽了半晌,冇聞聲院內傳來動靜,他又敲了一遍,等了半晌,仍然冇有涓滴動靜。
“看起來像是令牌,但是上麵的紋理已經被腐蝕。”
即便到了這個境地,沈止罹仍舊麵色淡淡,早就清楚結果了不是麼,沈止罹從儲物戒取出一方布,漸漸擦拭額上盜汗和血跡。
沈止罹收妙手帕,撐著傀儡站起,低頭看著虛軟有力的雙腿,倚靠著傀儡一步一步走出山洞。
額角鈍鈍的痛,連著幾日馳驅,即便是滕雲越也有些扛不住,歸正魔氣有長老查探,從未和魔氣打交道的他也幫不上甚麼忙。
“接管吧,接管了你就有抵擋的力量了…”
滕雲越接過,又聞聲宗主道:“令牌被魔氣感化已久,冇法辨認,但上麵除了魔氣,另有股陌生的靈氣。”
他鬆了口氣,固然踏上仙途已逾百年,但他還未見過魔氣,自百年前魔氣在碎星崖止步不前,各大宗門便明令製止弟子靠近碎星崖,他們宗門也是如此,安穩了近百年,為何距碎星崖千裡之遙的杏花村會呈現魔氣呢?
他將迷惑拋諸腦後,打坐入定,跟著功法吐納靈氣。
額前青筋鼓脹,體溫極低,撥出的氣卻燙手,沈止罹蹙起眉,視野明顯悄悄,身上痛的他連痛呼都發不出來,那聲音勾引著他,要他墜入那溫馨的黑暗裡。
樊清塵看著滕雲越掌心傷口,像是感同身受般地嘶了聲,合起的摺扇輕拍掌心:“令牌?上麵可有氣味殘留?”
暗中的山洞裡,傀儡盤坐在地上,為身上的黑髮少年隔斷了臟汙,黑髮少年伸直著躺在傀儡身上,他神情掙紮,黑眸中暗紅忽隱忽現,暗紅乍現間,少年眼中彷彿隔斷了統統人類的感情,冰冷邪佞地駭人。
不知是否是離魔氣太近的原因,昏沉間,曾經在他衰弱時一向繚繞耳畔的詭異聲線又在耳邊勾引。
滕雲越和換了套衣衫的樊清塵端坐在案旁,滕雲越伸出被烙了個大洞的掌心,低頭說道:“這物留下的傷口冇法用靈藥醫治。”
滕雲越闔上門,陣法催動,將居處緊緊護住,他取出宗主給的靈藥,垂眸看著掌心猙獰的傷口,是魔氣影響了他的情感嗎?
快步走進裡間掃視一圈,人並不在內裡,風吹起宣紙的聲音引得滕雲越轉頭看疇昔。
滕雲越蹙起眉,推開院門,發明並冇有鎖住,止罹常待的廊下也冇有人影,貳心跳了跳,擔憂沈止罹又病的起不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