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瓷茶杯上留下一個血指模,滕雲越這時才發覺到掌心的刺痛,他抬手一看,是方纔攔住止罹匕首時留下的。
完整被滕雲越猜中間思的沈止罹還在勸著錚錚留下來,浮鸞峰是天來山地界,不會有傷害,跟著他就不必然了。
滕雲越喉結滾了滾,艱钜說出:“既然你不肯,此事我便爛在肚子裡,你放心吧。”
錚錚坐在石桌旁,摳動手上乾枯的泥塊,老虎在中間臥著,尾巴甩啊甩,帶著股煩躁。
“老虎?”
即便是乞兒,在欽慕之人麵前,老是想留下最好的一麵。
錚錚一愣,探頭問著一旁的老虎:“滕哥哥如何了?”
可滕雲越周身泛著光的白澤暗紋,像鋒利的刀尖,刺破了沈止罹虛撐著的胡想。
沈止罹張了張口,終是冇有說甚麼,看著滕雲越的衣襬劃過門檻,被衣襬上白澤暗紋反射出的亮光刺的眼睛一痛。
沈止罹被癢的輕笑,摸摸老虎腦袋,溫聲道:“我無事,彆擔憂。”
就如許吧,本就是他不配,解釋了又如何?不過是徒增煩惱。
沈止罹眼眶泛紅,眼中還殘留著淚意,被俄然跳上桌的老虎驚的一怔。
他們之間,一向都是滕雲越在姑息他,彷彿他做甚麼,滕雲越都會依著他,這份無所顧忌的放縱,讓沈止罹不自發沉湎。
樊清塵咋咋唬唬的聲聲響起,滕雲越額角青筋跳了跳,正想掐斷傳訊,樊清塵的聲音又響起來。
為何會回絕呢?
二人本就天壤之彆,若不是偶爾,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還未等沈止罹回絕,滕雲越苦笑一聲,嗓音沙啞,像是怠倦極了:“雖說是因為凝欲藿,但我本身清楚,凝欲藿對我冇那麼大影響,我不過是…將錯就錯,也算是我欺負了你。”
淚光掛在眼眶,滕雲越望著沈止罹側臉,眸光破裂,聲音彷彿從牙縫中擠出,帶著股咬牙切齒的意味:“是我自作多情,覺得能攀附你,是我孟浪了,還請止罹包涵。”
“我莽撞了,你…你好好歇息,我去尋些東西,賠償你。”
沈止罹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湧著的苦澀情感。
沈止罹指尖繞著老虎的尾巴,嗓音溫軟:“此處住的高興嗎?”
匕首被滕雲越大力揮出,一滴帶著靈力的血落在上麵,靈火轉刹時竄出,將匕首團團包裹,還未落地便化作了青煙,消逝在房中。
沈止罹招招手,將她喚出去。
房中的二人都未朝那邊投去一絲目光,滕雲越眼圈發紅,用極受傷的目光看著沈止罹,沈止罹似是被那目光刺痛般,一絲針刺般的痛從心尖升起,痛的他麵色發白,彷彿那匕首刺進的不是手腕,而是心尖最嫩的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