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輕撫他的後腦,冷硬的聲線壓的低低的,恐怕嚇到懷裡的人,聲音輕柔安撫。
沈止罹神采微動,隻垂著眸看著腳下的路。
但池沼地畢竟比不得普通的地盤,有限的營養讓種子長的稍慢,沈止罹連連變幻手訣,讓剛萌發的滴水觀音伸出葉片,將他們緊緊護住。
蟲師撲簌簌落了一地,被打出一個缺口的蟲群又被更多的蟲子補上,前赴後繼地往老虎襲來。
不知走了多久,罩著他們的滴水觀音,終究對峙不住,猛的崩潰,沈止罹手腕痠軟,悄悄打著顫。
沈止罹一愣,順著老虎的目光看疇昔,那是一片格外厚重的烏雲,色彩黑沉,彷彿在醞釀甚麼,不住在半空翻滾。
罩在頭頂上的葉片收回近似於雨滴打在上麵的聲音,成群的蟲子振動翅膀,一隻接一隻的撞在葉片上,被葉片上的毒素感化,暈乎乎的一頭栽倒在汙泥中。
滕雲越擔憂的眼神在沈止罹麵上巡梭,並未看出甚麼,隻能順著沈止罹的話道:“好。”
滕雲越上前半步,將沈止罹護在身後,還不忘轉頭細細叮嚀。
幾聲慘叫從遠遠的處所傳過來,落在耳中時微微失真,聽的人頭皮發麻。
越往深處走,靈力運轉越呆滯,伸展葉片的滴水觀音也委靡下來,葉尖微微焦黃。
沈止罹眼睫輕顫,斂起心神,還未等他有所行動,身後的老虎不知為何煩躁起來,朝著一個方向低哼。
沈止罹握著劍的手微微發顫,薄弱的胸腔起伏微小,溫馨靠在滕雲越懷中,彷彿還未回過神來。
如許下去不可,沈止罹麵上緊繃,掐訣操控著滴水觀音緩慢著花成果,待種子落下,沈止罹揮袖將其收進手中。
沈止罹抿唇點點頭,臉上另有些慘白,癡鈍的心臟開端緩緩跳動,一場好夢醒來,隻餘空寂。
喚來老虎,沈止罹給它附上結界,同滕雲越一道往湖底沉去。
“吃?內裡有你想吃的?”
沈止罹落在地上,腳旁的一個氣泡從汙泥裡翻出來,“啵”的一聲分裂,從中飄出幾縷暗淡的瘴氣,和環繞在池沼上的瘴氣融為一體。
滕雲越捏碎珍珠,傳送陣閃現,沈止罹提步踏進傳送陣,回望在幻景中沉湎的修士,心湖安定。
沈止罹搖點頭,這秘境以幻景為主,主攻心智,他實在不想看到虛幻的言叔了,對他來講,沉湎於虛幻的言叔,不亞於一場叛變。
若一個幻景能彌補統統的遺憾,那他所受的苦,言叔的命,豈不是該死?
滕雲越撐著結界,故意讓沈止罹曆練,並不過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