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點點頭,看著樊清塵風風火火跑遠了,心頭一鬆,回身看著一絲不苟清算書案的滕雲越,剛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提起。
他緩緩拉下滕雲越的手,眼中彷彿有淚光翻滾,轉眼便不見了蹤跡,他彆過臉,語氣果斷:“人生南北多岔路,君向瀟湘我向秦,我與你本就雲泥之彆,現在不過各歸各位罷了。”
滕雲越剛將書案上的墨跡擦淨,聞言轉頭看來,樊清塵鎮靜地拉著滕雲越,絮乾脆叨說著從霍思達那邊聽來的事。
沈止罹心頭亂著,聞談笑道:“華濁有事在身,不若我們他日再聚?”
樊清塵還想說些甚麼,門口俄然傳來響動,二人齊齊看去,門口的沈止罹扶著門框,身後的陽光像是將他包裹。
“師弟,魔修大家得而誅之,褚如刃此舉也是普通。”
沈止罹逆著光,滕雲越看不清他麵上神采,隻聞聲他和樊清塵聊得暢快,便將疑問壓在心底,用心給沈止罹清算書案。
“那褚如刃還讓人四周翻找呢,誓要將沈如止抓住,說得好聽,本身呆在問道宗裡,讓剛入門的小弟子為他忙前忙後,多大的臉呢?”
隆冬氣候多變,晨間起來時天氣還烏沉沉的,不過走了一趟藏書閣,太陽便暴露來,灑下熾熱的陽光。
樊清塵是個閒不住的,剛睡醒就興沖沖地跑過來分享他剛聽來的八卦,此時沈止罹拿著滕雲越的令牌去藏書閣還書,不為峰上除了青雲劍尊,便隻要滕雲越一人。
“不渡,怎得好勞煩你給我打水洗漱?此處潮濕,你還是去外間稍等半晌。”沈止罹紅著耳背,目光躲閃著不去看屏風上顯眼的一抹白,倉猝將滕雲越推出去。
滕雲越不天然地撚了撚指腹,鼻端熟諳的淺香勾子普通,勾地他的心怦怦作響。
“彆呀師兄,”門內傳來樊清塵的哀嚎,“我纔剛返來呢,須好好歇息幾日。”
沈止罹死死咬著下唇,隱現赤色,攥著門框的指節泛出青白,他微微垂著頭,淩晨的不安在現在應驗,至此,懸在頭頂的無形劍刃落下,穩穩插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