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局?”鬆老嘲笑了聲,道:“這混賬小子,精得跟鬼一樣,王家小子在他手裡,把命都丟了,還能設局害得了他?他若不是主動去跳,誰能坑得下他?以老夫看來,是他設的局吧?”
青平點頭道:“弟子曉得,但弟子不甚明白,鬆老為何隻挑中了我?”
如許的遭受,放在普通人身上,不免妒忌,乃至仇恨。
“識得。”袁珪上前一步,朝著方慶拱手道:“這位梁大人,本是都城文官,官拜從六品,現在約有六十,想來是離任歸鄉了。當年卑職曾保護過梁大人,他也是剛正不阿,寧折不平的人物,若真是他,必定可托。”
一時之間,這一樁貧家少年與孫家的官司,竟有些傳遍了落越郡的味道。
“既然與你家老爺瞭解,鑒定出來的成果,蘇或人天然不信。”蘇庭揮了揮手,嘲笑道:“不過,我蘇家可不識得甚麼書法大師,也冇有銀兩能夠找人來共同辯白,既然如此,也不難堪你,隻要你辨彆出來的成果,能讓方大人感覺失實,蘇某也就認了。”
鬆老說道:“你可知那年與你一同來的,資質根骨,大多比你超卓?”
孫家管事也不甘逞強,拜了一禮,拍了一聲馬屁。
“這個……”青平略微低首,沉默無聲。
“哦?”
鬆老緩緩說道:“你資質中等,不高不下,但勝在性子安穩。而老夫當年,也是如此,你與老夫實則算是同一類人,一樣平淡,一樣慎重。在這一點,從你對蘇庭的態度上,能夠看得出來。”
“而蘇庭實則已是修道人,但卻從未輕視孫家。”
鬆老打掃了一番白日信眾留下來的陳跡,纔將掃帚放在一旁,返身回院。
“那該如何?”
……
方慶這般問了一聲,目光掃過蘇庭,又落在孫家管事身上。
畢竟不是月朔十五,也非節日到來,也就隻要三三兩兩的信眾,前來請願,或是還願。
但青平仍能安靜對待,如此心性,便已是難能寶貴。
落越郡一下子熱烈起來。
蘇庭躬身一禮,笑道:“大人賢明。”
蘇庭摸了摸下巴,暗罵道:“這廝一點兒也不懂審時度勢,你現在是孫家的人證,算是站在孫家那邊了,現在已經不是中立的了,還想給那書法大師當人證,內心就冇點數麼?”
鬆老揮手,讓青平退下,旋即看向中間一罐墨水。
“前次他入獄之前,跟王家公子喝了頓酒,在左券上落了名,將蘇家店鋪,完整賣給了孫家。”青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