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死。他們說我娘死前並無掙紮，留下一句話，便是禱告我萬福金安…”

“浣衣的下女，你曉得嗎？就是大內最為卑賤的宮人，每日穿戴粗布衣服，蓬頭垢麵，守著肮臟衣物，到死都要不斷漿洗…就是如許的人，卻獲得了父皇臨幸，就那麼一次，竟然懷了龍種，生下了貴重的皇子。”

“我孃親，是浣衣的下女。”

“如許不好嗎？做了人皇，更能讓你母親納福了啊！”

韓靈肅一手托腮，安靜的諦視著他：“既然如許，就讓我最後再幫你一次吧。”

他渾身濕透，發冠不知去處，混亂的髮絲貼在臉頰上，麵孔慘白的如同死人。若冇有一群惶恐失措的仆人環伺擺佈，她乃至覺得，本身是見了鬼。

“本來就該如此。”

“如何回事？”

接踵而至的雷聲振聾發聵，在頭頂上炸開，一聲聲，彷彿冇有停歇的意義，直叫人毛骨悚然。

他俄然哽嚥了起來，臉頰顫抖著，不想在她麵前失態，卻不管如何也禁止不了龐大的哀思：

“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