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巴雅爾說了句他本身常說的一句話：“闤闠裡的量衣鏡子能照出胖瘦，秤能托起重量，你說阿誰準，你信賴鏡子還是電子秤。”

“事情組”冇撤走前，蘇木長說過的那些話……推舉那天，就算全嘎查的黨員全投了你的票，也不必然選的上，就差明說是他說了算。

額日敦巴日卻側著腦瓜子說：“炒米和奶皮子黏在一起，誰對誰錯，鬨不奧妙了，是水惹的禍，也是糞磚惹的禍，更是鍋惹的禍。歸去吧，我跟蘇木長再說一嘴。”

早上燒鍋茶，把爐子底口的門翻開，羊屎蛋比羊糞磚和牛糞火勁大，一會兒烤臉了。

巴雅爾點著頭：“太感激林礦了，明早兒，我送過來。”

說到巴雅爾，就不能不說他的媽媽。

……

巴雅爾立馬接上了話：“等嘎查拉我一把呀，你高升了，坐位閒著也是閒著。”

“半瓶酒能辦到的事，不消掛在嘴角上，嘟嘟囔囔讓人煩心。”

隨嘎查長進了屋，又小聲說，“讓我喊幾小我去煤礦鬨點事，二話冇說就去了。”

巴圖眼裡堆著半窩水，磕磕巴巴的說：“硝泡子的水，牛羊喝了不掉牙，小羊大了，幾個貼在大羊的身後。兒大了不由爹孃啊，添不上話。”

牧區的人情願在蒙古包裡生孩子，坐在牛糞的筐裡，在筐裡鋪墊了一層又一層早已籌辦好了的乾清乾淨的風乾了羊糞蛋，巴雅爾的媽媽就坐在筐上，把他生在羊糞蛋上。

我把話題扯到巴雅爾身上：“推舉的事，還是要多幫幫巴雅爾。他此人順著毛摸，和羊羔皮一樣的滑溜。”

巴圖憋著嘴看不出有一點歡暢的模樣。

我笑眯眯地說：“太好了，是個雙黃蛋，大歉收了。你也升職了，我舉雙手歡暢。”

給蘇木長添了一杯茶，接著說：“珍惜臉麵，不是無私丟人的事。一滴眼淚跑掉了冤氣，能寬解。”

俄日敦達來瞅著巴雅爾：“我是你媽媽接生的，你媽媽是我家的仇人，是仇人就要酬謝。我這條命是你媽媽給的，我媽媽的命也是你媽媽搶返來的。你媽媽做了好多善事，給你儲存好多‘陰德’。”

又盯著巴雅爾說：“你作反了，做一點點功德恐怕冇人曉得。在哪說的，說了多少遍記不準了。事做對了，話也不假，說話的場合不對，不該說的說了，該說的冇說清楚，讓不該聽的人聽了歡暢，該聽的人聽了不歡暢，兩端式微下個好……這是‘陽德’，會幫倒忙的。”

我搖擺著頭說：“馬啃百草，擠不出好奶就不對了；蜜蜂采了百草花兒，釀出的蜜天然也是上等的上品。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