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女人對巴雅爾說：“李經理此人啥都好，辦事痛快，說話利落，就是怕老婆。老婆放個屁也說是香的，怕老婆的人有好日子過，瞅瞅人家那亮光光的頭，白胖胖大的臉，讓老婆津潤的……”

阿來夫和岱欽冇說他想聽的。氣得他甩出一句狠話，“下次有這事，彆往我麵前推。愛找誰，找誰去。”

禿頂李經理惦記取600多隻羊，但是7200塊啊。喝了你的酒，拿了你的羊，一隻落下2塊，省下了1200多。便說：“要交錢入險，哪有不入險先頂損的。”

小女人捏著200元的紅票，怕人偷走了似的捅進了褲兜裡，低聲說：“放心吧，我一個電話，禿頂能扯著我的聲音跑過來。”街上的路燈亮了，出了洗腳房，他去了前街的串店，向進門的李經理和高個女人招手。

酒後的第三天，岱欽也給李經理送去了一隻大羯羊。他三人補齊了本年的保費，續交了來歲的。

五天後，他們三個拿到了一半的補助錢，那一半的錢要等來歲。查娜讓阿來夫給送去了一隻大羯羊。

李經理搓著睡醒的眼盯著巴雅爾知怪不怪地說：“這在哪呀？喝高了啥也記不得了。咱倆咋又湊到一起了。走，去擼幾把串，去‘為群眾燒烤，為本身掙錢’那家，那家店裡有‘羊寶’，是壯陽的大補。”

瞅著他那亮光的頭頂：“狗有狗道，貓有貓道。冇把你當外人，出了門，未幾說一句，是個啞巴。”

李經理腦袋上抹了油，讓燈光照得錚亮，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抹了一把嘴角說：“這頓串兒冇白擼，總算找到了不摻假的‘羊爸爸’了。”他亮光的頭閒逛著又說，“老丈人多年的老胃病了啥藥冇吃過，真是外甥打著燈籠---還是（舅）。這不，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產地’就在麵前嘛。”話到了這露骨份了，就差開口讓巴雅爾給他送幾隻了。他瞅著晃眼的光腦袋說：“過幾天送兩隻大羯羊過來？焦急的話，去冷庫裡拿，報上我的字號。”

出門前李經理扯著他的手：“歸去給播送播送，不會缺了你的好處費。”冇走幾步又把他喊了返來，“冇說完急啥啊。是如許的，嘎查裡多拉來一戶，一隻羊8毛錢的好處費；其他嘎查的，一隻9毛錢，錢會跑到你兜裡的。多出的差價記在你賬上。最好多找幾張好嘴鼓吹鼓吹，我賠付得快，手續也不煩瑣。”

巴雅爾吐了一口氣，閉著嘴用鼻子漸漸地吸著吐出去的擼串的味道，又漸漸地展開眼說：“這味道確切比彆的處所的香，和大熱天喝下一口雪水，從牙到胃裡爽透了，放出的屁也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