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礦山的半路上，選礦廠擴建的工地上垛了三四堆水泥，少說也有100多噸。任欽瞄上了這些水泥，揣摩咋向我開口。任欽撒了一泡尿拉著褲子豁口，瞅著草場上那幾垛水泥，說：“選礦廠啥時完工啊，那幾垛水泥，有些時候啦。”

開水泥店的禿頂李經理，在後街開了一家貿易公司。水泥鋼材柴油保險啥的“一把抓”，代價比批發的低多了。便宜冇好貨，那水泥可害苦人了，他啥人都敢騙。小舅子找到門了，他還硬著牙說，水泥的質量絕對冇題目，半月前拉走的那批標號是425的。明顯速凝劑也是他的，改口不承認了，是給朋友代賣的，假貨太多了。礦山的質料大型設備和礦粉今後都要走這條路，這路麵上不了車啊。

這狀不是巴雅爾告的。

俄日敦達來白了一眼：“一片枯草擺在那邊，不排也是黃黃的一片，排了也活不成。疏乾水冇啥毒性，之前也冇少和草場裡流啊，牧草不還是長的好好的嘛。”轉頭對額日敦巴日說，“巴雅爾冇事謀事啊，要把小事折騰成大事，把蘇木嘎查放在爐子上烤。烤焦黃了，他也吃不上一口肉。任欽也真當回事，冇事也讓他跑出事來。管他屁事，那是環保局的事。他出去插一杠子，又覺得是牧民和煤礦產生了膠葛。有些人聽風就是雨，唾沫星子不值錢，噴在彆人臉上，把訓人當作了喝鍋茶，立著一口，坐著一口的。”

俄日敦達來扯起了閒話，不對勁地問：“任欽來牧點有點勤，有啥事嗎？”

任欽的姐夫烏日根問過鐵蛋了，鐵蛋的半子是煤礦的管帳，冇人去財務查賬。

任欽瞅著那一大垛水泥說：“有70噸吧，一垛夠用。標號是425的？”

我說：“都是錢惹的禍，要不也出不來豆腐渣工程啊，也夠難為當姐夫的了。”

我一層一層捋著之前的事情，捋得越細越長，肚子裡的罵聲就越高。高擁華給任欽滿了一碗鍋茶。我說：“今後礦山和草監局就攀上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我喜好交你如許仗義的朋友。”

任欽和呼和巴日請了假，不重樣編著各種來由，從側麵問盧德布：“牧民都是直腸子，實話實說不藏著掖著。有幾小我電話打過來告狀，牛蹄子窩裡有一坑一坑的水，環保也接到電話了，把那幾個大水池子修堵修堵，冇毒性，環保不管的，水資本要管呀，一方水2元，跑到草場裡也不可啊。”

任欽實話實說了：“我先借用一下，從這拉疇昔路近，佈施急。完工前原數運過來，兩不遲誤啊。”他這是張口白要的，我遞給他一根菸，問：“約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