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主隨客便。等一會你帶隻小飛龍歸去，牧區裡冇有，從林區帶過來的，熬出的湯白白的上麪條，補那玩意兒。另有駱駝蹄子，歸去喝個老花酒。”

“靠近過來練習便利，有10多天了。”

高擁華扯著嘎查長的手出了屋：“走呀，去前麵飯店趕個場兒，那木拉圖從故鄉帶回了幾個駱駝蹄子。”

巴圖蹲下來把他們摟在懷裡，用硬硬的鬍子茬紮著小傢夥的臉。小傢夥哇哇的叫著，掙著往懷外跑。白叟家樂嗬嗬笑出了淚花，晃擺著進了門。

之前有的人隻是獵奇，見花兒素淨順手采摘幾朵。經他這麼一說，還是一種中藥材，像蒼蠅見到血一個一個全撲到芍藥園裡。手指甲摘嫌累，乾脆拿下鑰匙環上的刀子和小剪刀，一朵一朵不嫌多的剪著花，手磨出了血泡，也不肯停下來。有的脫下褂子和脫下褲子，把袖口和褲腳一紮，再把褂子的扣兒扣上裝得滿滿的鼓鼓的。七嘴八舌地說：實在是可貴啊，歸去曬乾了給父親治病。有的說曬乾了郵寄給北京的三姨。聽機台的教員傅說，草原上另有白蘑菇、黃芪、徹骨草、草蓯蓉、沙蔥等等。司機是本地人，等倒鬆班喊上他，給他兩包煙領著去挖點徹骨草和草蓯蓉，也不枉來草原一趟。

哈斯朝魯和俄日敦達來的兒子圍在他姥姥前後轉著圈的跑，一回兒扯著羊尾巴，一回兒騎在羊身上，跌下來爬起來再騎，跟在羊群前麵直跑，紅撲撲的小臉上排泄了藐小的汗珠。

厥後高擁華傳話給我，額日敦巴日從瞥見烏日根女兒的第一眼，就罵我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任欽上了草監局長的位子，他外甥女就去了礦山練習。說在嘴上礦山是處級，級彆再大，嘎查不托著能辦成啥事？藐視這“六級當局”會虧損的。他拖回了手：“羊蹄子小，也是一步一步走啊，駱駝蹄子再大有啥用，放在碟子裡成了下酒菜。”

高擁華的辦公室裡亮著燈。額日敦巴日去了辦公樓，烏雲其木格把他當作了隔壁的那木拉圖，風俗性地喊了一句：“請進。”

額日敦巴日在肚裡罵著：廢話。我不是羊，就算趴下來，也引不來狼。膽怯地說：“蘇木長，你冤枉我了，醉成一團泥，也不敢說呀……”

高擁華在門外聞到了酒氣，踩著嘎查長的聲音出去了，指著烏雲其木格笑嗬嗬地說：“這是我的主力軍啊，案牘PPT之類的活兒，上手很快，眼裡有活兒，啥事都乾得利利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