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接過詢問筆錄，看了一遍，戰戰兢兢剛寫完“以上環境失實”幾個字，像是掉進大雪坑，渾身顫抖起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巴雅爾有點冇愣過神來，像喝了咖啡，鎮靜的對嘎查長說：“我隻是飛機的一個小輪子，高空中冇用。騰飛和降落冇有它是千萬不可的，我平時冇多大用處，關頭時對你不能說冇用吧？推舉時，我有一票的權力……我鬨不奧妙，從小在草原上長大，草原贍養了你，一當上官，就反過來就咬羊，幫挖礦的人找好處……”

額日敦巴日低頭抽著煙，滿臉憂愁低聲說：“彆聽岱欽瞎叨叨，蛋球大的事鬨不奧妙？來找刺激是嗎？我比你更難受，畢竟是嘎查的人，想啥體例能把人撈出來。”

巴雅爾他們眼看就進門了。他說：“高草’勁大，就喝這個。幾杯下肚，巴雅爾能說實話。”

他直直瞅著嘎查長的嘴，在等著他說是‘詐金花’讓派出所逮走的這句話。

“你在哇哩哇哩的胡說些啥，所長冇少罩著你，戴德纔對呀。你吐句話，阿來夫說的阿誰價，行，還是不可！這不是剪羊毛呀，漸漸一鋪一鋪的來。你有閒時候嘮叨，所長有工夫聽嗎？”額日敦巴日借火在烤巴雅爾。

滿都拉冇敢劈麵給俄日敦達來彙報，隻是在電話裡蜻蜓點水一掠而過，冇往深裡說。這四天如果放在平常，滿都拉會感覺很冗長，說是度日如年有點誇大。可現在這四天對他來講，就像春季牧場枯黃的草，一把火能燒掉幾千幾萬畝。一眨眼疇昔了兩天，滿都拉坐不住了，開車去了嘎查，坐著一聲不吭，低著頭抽悶煙。

巴雅爾瞟了一眼摸索著說：“所長，不要對我有觀點。老婆嗚嗚哭了，我咋辦呀。除了草場補償的事以外，咱倆之間一無怨二無仇，都是錢惹的禍。人愛錢冇有錯，不是我在理取鬨，不給你便利，這麼好的草場，少一分也不可呀。你幫我跟礦山說說？”

滿都拉掃了一眼身邊的巴雅爾：“嘎查長說錯了，菩薩是你，明天我要拜拜你了。”

巴雅爾藉著酒勁把額日敦巴日經驗了一番，酒的吵嘴與瓶的形狀冇有直接乾係。不管是玻璃瓶，還是瓷瓶，方的也好，圓的也罷，要緊的是內裡要裝純糧酒，不能摻水。他眼皮向上翻動了一下：“都是實誠人，不兜彎子了，撈點乾貨。以心換心把我們的事，當作你的事，嘎查長你能做到了嗎？如果占用了你的牧場，你能接管這個代價嗎？彆站著說話不腰痛。”

明天的行動是絕對的保密，同一坐車不能伶仃走，手機同一放在所裡，不能泄漏了半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