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除了白虹門之變,秦宛宛和蘇碧春頭一次心生絕望之感。身形從半空中快速下落,可憑依之處儘毀,碎石擦破皮膚的刺痛已然算不得甚麼,若再想不到體例脫身,她們頓時就會被戳成刺蝟。
話音剛落,突見火線飛舟外又多出一條人影,恰是方纔幾乎要了她們性命的丁其東。丁其東與裴琛僅隔五丈不到,一個金丹前期,一個金丹初期,看似修為差異,氣勢卻旗鼓相稱。
“你救了我們?”持續詰問。若冇記錯,方纔那帶著墨香的神通,是儒修的獨家本領,旁人普通使不出來。
血液彷彿在一息之間凝固住,丁其東呆愣當場,直挺挺地跌落下去,盜汗不知何時浸濕衣背,山風吹過,更添寒意。
蘇碧春:“……”冇人要他暴家底吧?
那一聲自語很輕,儒修立在中間,還是聽進了耳朵。他轉頭看了她一眼,謹慎地問:“兩位前輩,我們進城好不好?”
“起死複生?”聽到這幾個字,秦宛宛精力為之一震,腦海中立馬閃現出轉生丹的名字。
秦宛宛眼角微抽,暗想他如許大咧咧地把寶貝拿出來顯擺,真的冇題目嗎?能活到煉氣前期,真當不輕易啊。
正說著,頭頂覆蓋下一片龐大的暗影。幾人當即抬頭看去,隻見間隔下方五十多仞的空中,一艘木質大船緩緩前行,方向恰是朝著五江城。大船通體赤金色,側邊模糊可見一個玄色圖徽,也不知是哪個門派那麼大場麵,竟然駕著這麼大的飛舟高空駛過。
“阿誰…等等,如許就行了,我冇問你那麼多。”見他有長篇大論的趨勢,秦宛宛忙將話題打斷,“你既然打小在這裡餬口,可知韓麓是何時來到五江城的?”
秦宛宛心中有了計算。轉生丹是秦家的東西,秦家在百年前煉製出獨一一枚成品,韓府又在百年前俄然呈現在五江城,這其間是否有甚麼聯絡?但是,因為一枚轉生丹,根底頗深的修真家屬一夜隕落。如此輕易招肇事事,韓麓該當將這個奧妙守得很牢纔對,那麼,麵前這小我又是從那邊得知的?
男人未答,擺佈打量兩人一番,俄然可惜地歎了口氣:“鄙人姓丁名其東,赤霄理雲人氏,十八年前隨父入五江韓府,現任韓府掌事。”
一人飛身躍起,踏立船頭,放聲喝道:“韓麓出來!”
“店主本日大喜,忙得很,諸位如果來喝喜酒的,韓府自當歡迎。倘如果來找費事……”他緩緩抬起握劍的手,“那鄙人隻能敬上一杯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