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沉浸在本身小女兒心機裡,好久才漸漸把思路收回來。宗門中稍有些本事的都被派出去尋人了,剩下的根基是煉氣期和築基初中期弟子,因為方纔的煙煙羅血瘴,在場諸人遭到煞氣腐蝕,已然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大片。
“坐起來,現在不是躺著的時候。”溪鳳卻全然不顧,叮嚀道。
“勝利了……”秦宛宛不成思議地自語。霞光的呈現,意味著渡劫之人安然進階,這人間又多了名渾沌期的魔修。
溪鳳將目光從陶衍身上移回,朝清寧笑了笑:“那人的外孫。”
秦宛宛轉頭,正想笑話溪鳳刀子嘴豆腐心,餘光卻瞥見陶衍滿頭滿臉的汗水,看模樣,大抵還得好久才氣緩過勁來。
陶衍的位置恰在世人身後,倒是鎖眉閉目,雙拳幾近要將衣襬攥成花。他已然發覺到本身的不當,身材彷彿與之產生了共鳴,躁動著冇法安寧下來,就像在冒死尋求著甚麼,想將這份壓抑之感完整宣泄出去。心臟正短長地跳動著,一下下敲擊在胸腔上,突地,隻覺一股熱血從丹田衝向天靈,雙目跟著乍然一睜,眼白竟是成了血紅色。
溪鳳見狀,一個勁地感喟點頭:“冇出息的,如許就動不了了?”嘴上雖是諷刺,手上還是幫手傳了些靈力疇昔,為他規複元氣。
溪鳳曉得她已經憋了好久,調侃道:“竟然忍到現在纔開口問,就不怕我與那高弼是一夥的?”
溪鳳抬手,將人攔在幾步開外:“無妨,遲些早些都是要熬疇昔的,現在發作總比等會兒祭靈的時候發作要好。”陶衍的縛魂咒至今發作過六次,這是第七次,單看他頭痛欲裂,幾欲自絕的神情便足以窺知,其難捱程度已然更進一步。不過,也僅是難捱罷了,有新的鎮魄寶貝在,又哪有捱不過的事理?
清寧終究在這懾人的威壓下捕獲到身後的一抹凶煞之氣。猛地轉頭,隻見被溪鳳留下佈陣的那名年青人執刃而立,一團血霧從其指尖的傷口噴薄而出,霧氣以驚人的速率擴大覆蓋開來,所過之處,隻餘一片鮮紅。
清寧一怔,隻短短五個字,她臉上的線條便立馬溫和了下來,泛著紅暈,語氣一變態態地輕軟:“魔修……也冇甚麼,隻是彆再呈現方纔的事便好了。”
秦宛宛由溪鳳帶到雲水後山的時候,因為環境告急,她是直接被甩在地上的。見狀,也顧不上抱怨甚麼,吃緊走上前去:“縛魂咒又發作了?”
天劫過後,統統突然歸於安好。同時靜下來的,另有猖獗閒逛的長空以及精疲力竭的陶衍。